怎麼樣了?”
周薔沉吟了半晌,卻笑道:“這關於案子的事情呀…我看還是由靳隊來告訴你吧。我呢,只是負責照顧你的。現在你醒了,我得去通知醫生了。”
她的手被輕輕地放回到床上,身子無力向床褥間沉去,彷彿在那裡空著一個深不可測的無底洞,牢牢地吸引著她,難以自拔。
直到她的身體漸漸地恢復了,靳啟華才來看她,而且還是和雲南當地的警察一起來的,主要是詢問一下案發的經過。在偌大的病房裡,他好象要置身事外似的站地遠遠地,只撥弄著一旁的一盆綠色植物上的寬大葉子,任由那兩個警察問東問西。
她並不知道事情進展的具體情況,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回答才算妥當。他卻是一副閒閒的態度,彷彿是在報復當日她的消極對待,看她這一次如何脫身。
那兩個警察對她的茫然也漸漸地失去了耐心,其中一個道:“小連,你再好好想想,當時還有什麼人在?”
她想了一想,才道:“我真的不知道…當時我被人用黑布矇住了眼睛,根本看不清倒底有幾個人。”
另一個警察緊接著道:“那麼你用來跟靳隊報警的手機是從哪兒來的?”
她又想了一想,道:“我記得好象是案發前的一天夜裡,有人悄悄地進來,將手機塞到了我手裡。夜裡我想報警來著,可是手機一直沒有訊號,直到後來在路上的時候,開車的司機走錯了路,後來有人說起地名,我就按著那地名發了簡訊…其實也是抱著一線希望,不知道能不能發地出去…”
大概是又回想起那個時候兇險的狀況,禁不住咳嗽起來,兩個警察一看也沒什麼可問的,簡單地向她和靳啟華打了招呼,然後就離開了。靳啟華慢慢地走到床邊,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慢條斯理地道:“我說你這身體受了傷,可腦子還是靈活地很嘛。這一言一句的,倒是滴水不漏。也難為你這個東郭先生,被人傷成這樣,還是那麼死心塌地著維護著人家,這感情也夠可歌可泣的了。”
忍受著冷嘲熱諷,她只怔怔地看著手腕上雪白的紗布,暗紅色的蚯蚓不見了蹤影,也許是被重新包紮過了,只是不知道會不會留下疤痕。她將目光移向了窗戶那邊的一棵仙人球上,半晌才道:“你從來只關心你的案子,從來都沒有真正地關心過我這個人。”
他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來,也是沉默不語。好一會兒,才道:“你根本就不需要我的關心。”
經歷到此番光景,她和他,已是在岌岌可危的懸崖絕壁之上,再回想起最初的忐忑甜蜜的心境,卻好象是幾年前的事情,渺茫地很了。
好一會兒,他才道:“你將來有什麼打算?”
有一隻麻雀停在窗外的臺板上,隔著玻璃,好奇地望著那肉乎乎的仙人球,不一會兒“咚咚”地啄著玻璃,引起那麼大的動靜,似乎也是始料未及的,嚇了一跳,愣了片刻,扇扇翅膀飛走了。
她搖了搖頭,道:“不知道。”
他站起身來,走到門口,又停了下來,只側過半邊身子來,道:“幸好是歪了半寸,否則你這條命恐怕就交待了。局裡正在跟廳裡研究,看看下一步的具體安排…等有了具體方案再說吧…”
她沒明白下一步的具體安排究竟是什麼意思,他已經出去了。他們之間的隔膜這樣深,深地再見面時,好象變成了陌生人似的,隔著十萬八千里。
後來,她也漸漸知道了雲南警方對外放出的訊息,不過是在某邊陲小鎮的盤山公路上發生了兩車相撞的事故,現場還有打鬥與槍戰的痕跡,車輛與人都翻到了山谷裡,爆炸殆盡。現場一共發現六具面目全非的屍體,經過初步的勘查及身份確定,有來自境外的殺手,有云南警方一直在通緝的某販毒集團的首腦人物於家望和其心腹,另外的就是某沿海城市正在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