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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部分

一應俱全,是個舒適卻不自在的地方。

順順一直撅著嘴,抱著一個毛絨玩具坐在沙發裡,滿臉的不高興,小聲嘟噥著:“我想回家…”

那裡雖然狹小簡陋,卻是相依為命的港灣,母女兩個始終是依靠在一起的,然而現在到處都是華麗的傢俱,就連陽光從雪白的蟬翼窗紗後映在胡桃木的地板上,淡淡的蝴碟花紋,一隻只飛舞花間,也是別樣的高貴畫面,強烈而刺激的,哪有尋常裡的平靜與舒緩。

有電話鈴響了起來,彷彿是很意外的入侵,定定了心神,才走到沙發後的壁爐邊,從臺壁上拿起話筒,“喂”了一聲,電話那端已經是很不耐煩的語氣了,道:“怎麼這麼長時間才接電話?已經到了吧?我一會兒還有一個會,晚上再過去看你們…這次的安排雖然倉促了些,不過你放心,每天都會有醫生過來替順順檢查身體的…大衛已經到了嗎?”

她卻一直拿著話筒沒有吭聲,甚至連呼吸之聲也拋棄了,好一會兒張兆揚彷彿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咦”了一聲,道:“石新竹,你怎麼了?你沒聽我在說話嗎?”

這裡是二十層,由她站的地方望出去只是渺遠的天,青翠的底色裡有幾絲白,重重地疊在一起,漫無邊際地緩緩蠕動著,倒讓人的心裡也沒著沒落的。

她回過神來,淡淡地道:“你明明知道…我不是的…”

電話那端出現了難言的沉寂,然而她卻可以深切地感受到正在傳播著嗖嗖的冷氣,憤憤不平地彷彿恨不得衝破那電話的束縛,一下子衝到她近前來。

好一會兒,他也是淡淡地道:“你就那麼有把握?那麼你就對順順實話實說了好了…你這個女人…我以前還以為你是多麼忍辱負重多麼捨己為人的‘聖母’,卻原來也不過如此,為了一個從前的一個男人,竟然棄養育了三年的女兒於不顧…你要是真的狠地下心來,就隨你便好了,反正女兒我是不會放手的…你也別想悄悄地帶著她跑路…”

她能往哪兒跑?在這房子裡除了她們母女在,還有一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女人,大衛介紹說是金嫂,專門照顧她和順順的飲食起居的,其實還不是他安插在身邊的眼線,時時刻刻盯住了,所謂“跑路”一說,顯然是早就做好應對之策了。

有人在按門鈴,是大衛帶著醫生護士進來,給順順來檢查身體。順順滿心地不樂意,可是那個女護士卻是個善解人意的姑娘,又長地格外漂亮,溫婉柔和的幾句話便把順順整地服服帖帖,乖乖地接受了檢查。結論是手術非常理想,也不知道是不是那“蒙古大夫”一聽到“靳志勇”的大名,立刻做出上很肯定的判斷。

金嫂顯然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井井有條地安排著一切,並坦言如果她有任何不適,歡迎隨時批評指正。她充滿了敬畏之心,況且又滿腹心事,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晚飯過後,還是很禮貌地徵詢了一下金嫂的意見,方才牽著順順到樓下的小花園裡去散散步。

已經是初夏時節了,晚風裡夾雜著些潮溼的氣息,在修建整齊的花草間穿行著,撲在面板上,一種粘膩膩的感覺,連呼吸似乎也滯住了。灰白的天盡頭,一個圓圓的羅盤在緩緩地移動著,好象是池塘裡幽幽晃動的月亮,在失去那絢爛極致之美以前,還在做最後的掙扎,白茫茫的光,幾欲灼了人的眼睛。圓滑細小的石子路上,偶然經過的誰家的小狗,也是頗有大家風範的,閒庭信步地四下觀望著,不緊不慢。

順順踩在細小圓滑的石子路上,蹦蹦跳跳地一會兒,彷彿很無聊的樣子,嘆道:“媽媽,我什麼時候可以去幼兒園呢?我已經好長時間都沒見過郝龍…還有其他小朋友了…”

郝龍是順順的超級死黨,也是由單親媽媽撫養的。郝龍的媽媽是個很潑辣的農村婦女,在她以前居住小區的菜市場裡租了個攤位賣菜,她經常去光顧,一般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