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禮堂布置地有些與眾不同,竟是由各種鮮花裝典而成,尤其在大廳中間用白色玫瑰花和綠色樹葉圍成的拱門,在璀燦的燈光下,更是奪人眼球,倒象電影裡外國莊園的婚禮形式。想不到酒店外面靜悄悄偃旗息鼓的樣子,裡面卻佈置地如此地聲勢隆隆。客人已經到地很多了,項振灝拉著她在離主席臺較遠的一張桌邊剛剛坐下,婚禮進行曲便奏了起來。
她還喘息未定,將目光在大廳裡四下張望著,主席臺右側的一張圓臺上,擺著一個巨型的花牌,花牌上用粉紅色的玫瑰花標誌出“鄭子謙、餘芳菲新婚誌喜”,豔麗的顏色如同水中的巨浪一樣將她捲了起來,怎麼可能,天下竟然有這麼巧的事,難道他就是項振灝…在今天舉行婚禮的弟弟?
原來,冥冥之中早有天定,步步逼迫著她走上這條不歸路。
她木呆呆地看著新郎攜著嬌媚如花的新娘子緩步走上主席臺來,再熟悉不過的面孔,他穿著精製結婚禮服,儀表翩翩,真的好象王子一樣,似乎有些心不在焉,茫然地望著臺下烏壓壓的人群,突然間臉色變地煞白,彷彿剛剛粉刷過的牆壁,還有一點淡淡的青色。
她知道他看見了她,一隻手在桌下緊緊地攥住了桌布,臉上卻綻放出一個優雅鎮定的笑容,這笑容象是一枝利箭迅猛地射向他的胸膛,卻不一下子要他的命,而是一點一滴地將他凌遲,想不到還有這樣的一刻…
可惜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檢視該章節最新評論(0)正在載入……
十七
大廳裡突然響起猛烈的掌聲,一個衣著光鮮油頭粉面的男主持人大聲說著開場白,似乎有些調侃的意味,人們又發出很會心的笑聲,而她耳朵裡只有“嗡嗡”的聲音,根本聽不清那人說了什麼,旁人又為什麼發笑。的確有點可笑,但是命運跟她開了這樣一個玩笑,卻根本沒有顧及她的承受能力,讓她眼睜睜看著心愛的人另娶他人,未免太過殘酷。
項振灝突然低聲在她耳邊道:“你怎麼了?”她茫然地看著身邊的男人,好象不認識似的,目光空洞卻又軟弱,嘴角尚殘留著奇異的微笑,雪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不由得地項振灝伸出手來向她額頭輕輕一試,道:“你不舒服嗎?”
她搖了搖頭,停頓了片刻,又搖了搖頭,旋間將目光望向主席臺,只見他的目光亦是渙散,怔怔地望著她,還有,他的兄長,兩相之間的一舉一動,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新娘子藏在月白色的婚紗裡,濃烈的妝容掩去了本來的面目,只有一種籠統而又流於形式的漂亮,所有的新娘子大抵都是如此,只有喜悅是掩藏不了的,彷彿渾身上下都是抑制不了的笑意,今天是人生之中最幸福的時刻,理當笑意融融,要是象新郎那樣愁眉微鎖神情恍惚,當然是有些問題的。只是新娘子站在新郎的肩下,被耀眼的燈光迷惑了眼和心,哪裡知道這婚禮上突發的風雲變幻。
這個時候,一位六十歲左右的男人在眾人的掌聲中緩步走上主席臺來,那主持人很是恭敬地讓出了話筒,那男人扶了扶眼鏡,開始道“小兒子謙與餘芳菲小姐相識多年,今日得以結為伉儷…”她總覺得那男人有些面熟,似乎是在每天電視新聞裡經常能夠看到的人。原來,他和項振灝的身家背景竟然如此之深,而她只不過蓬門小戶里長大的孩子,如何能夠與這些人周旋迂迴,簡直是自不量力。
程式進行地很快,也沒有更有創意的事發生,儘管新郎自始至終都沉著臉龐,卻有條不紊地進行著一切,不過是接受主持人的調侃,喝交杯酒,切蛋糕等等,沒有出現一點差錯。她不由得暗暗冷笑著,郎心似鐵大約就是這個樣子。可是她卻那麼不爭氣,肝腸寸斷,百轉千繞,一片混亂。
已經開始陸陸續續地上菜,人們也拋開了斯文的掩飾,大塊朵頤起來。菜品很豐盛規格也很高,如果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