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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去幹架

韓凜和高非的親事該如何繼續議下去,似乎成了一樁無頭公案。高非故意縱火,是不爭的事實。問題不在於庚帖,而在於人。她若是入了定國公府,與定國公和汝陽公主該如何相處,又該如何面對韓凜,都成問題。

高非不想嫁,她在朝堂上公然向何昭示愛,已是人盡皆知。

而若是韓凜再繼續這樁親事,必然成為整個大齊上姓世家的笑柄。

不,應該說,自韓充叛離之後,韓凜一直被看盡笑話。

他倒是覺得無所謂,被笑了十餘載,那是他無法斬斷的骨肉至親。至於其他的,他強求不了,也不想強求。

“有那麼一刻,我認為韓家佛堂的大火是你弄出來的。”商荇過府,與相對坐著,中間隔著氤氳的茶壺,看著真切彼此的表情。

正旦期間,定國公府和護國公府門可羅雀。因為不再處於權利的中心,同僚拜會也相對少了。只有幾家姻親常來常往,也不會刻意在這個時候上門,以彰顯熱絡。世家間同氣連枝,砍斷骨頭連著筋,並非一朝起落可撼動。

因此二府的兒郎落得清閒,不用串門,隨心而至,隨性而行。

尤其是定國公府,十餘年來,逢年過節便只有祖孫三人。韓凜走後,就更是門前冷清,定國公夫婦二人執燈相對,不勝唏噓。

在洛陽時,商離和商荇時常會來,但也是在護國公府的家宴之後。

冀北三年,韓凜與商荇不再是無知無畏的少年。經歷過戰火洗禮,他們已經是真正的兒郎,懂得世事難料,懂得與人為善,懂得在這紛亂的世間給自己留一個空間。

韓凜執壺,倒了兩杯茶湯,“我不敢!為了定國公的爵位,大母憂思成疾,她的身子一天比一天不好。自她知道佛堂是常山燒的,整個人都不好了,今晨還吐了血。大夫來看過,都說她憂慮過重,藥石罔然。大父倒是看得開,時常勸誡大母,可大母不聽。”

“汝陽公主向來認為,韓充的叛離是她的過失。是她沒有把韓充教好,他才會做出傷害黎民蒼生之事。那個佛堂,定國公對外宣稱是他篤信佛堂而設,但其實是為超渡二萬幽州將士的亡靈和罹難的百姓。”商荇撫額搖頭,“常山為了一己之私,任性妄為,若是她嫁給你,這定國公府定然是雞飛狗跳,不得安寧。”

韓凜不置可否,“這是她的選擇,她有權利選擇她想嫁之人,而不是淪為我襲爵的工具。我不覺得她有錯,只是方法用錯了。”

“我們就是這樣的人,沒有選擇的權利。你又何必為她辯解!”商荇冷笑,“若是能選擇,沈瑜也不會成為太子妃。不能因為她是公主,她就能隨心所欲。她若是真心喜歡何安仁,便該早早地謀劃,而不是這般簡單粗暴。”

“依你之見,她該如何?她是公主,生來身份尊貴。她能當堂示愛,已經是不易。”韓凜並非為高非開脫,“看看你我,你敢說出內心真實的想法嗎?牽一髮而動全身。如今三千太學生在正陽前門靜坐請願,請求聖人貶公主為庶民。可常山何錯之有,她不過是想要自己想要的東西而已。世家高門,皆是為了家門而活,可曾想過為自己而生。我倒是羨慕她,能毫無顧忌。”

商荇起身,搭上韓凜的肩,“走吧,這茶煮來煮去,也就那樣。在軍中三年,這附庸風雅之事突然有些不太習慣。回演武場打一架如何?”

自汝陽公主臥床後,韓凜在家中侍疾,極少出門。在高非當堂示愛何昭後,他更是不愛出門。總會有人問他,日後有何打算。可韓凜的打算向來只有一個。

“可是……”韓凜有些猶豫。

“可是什麼?今日何昭來家中,大母讓我來找你一起過去,都說人多熱鬧。我也不知道有什麼可熱鬧的,不就是一個何昭,還要這麼多人陪著。搞得好像他要嫁入我們護國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