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依舊沉穩平靜,如遠山暮藹,隔了一層輕紗。
“太尉此言差矣。”楊寧與從容道:“我兒是韓家的承重孫,成親之事豈能怠慢新婦。眼下尚未有訂親之人,在熱孝成親未免過於匆促。妾雖已離開定國公府,但還是能為我兒之事做主。太尉的厚愛,妾心領了。”
蕭寅語塞,楊寧與說得在情在理,完全是為新婦著想。他若是繼續下去,難免會有強行嫁娶之嫌,失了體統。
“女君大度,蕭某自愧不如。”
楊寧與說:“蒙太尉器重,只是我家定之沒有這個福氣。眼下汝陽公主亡故,定之還要服斬衰,委實不宜耽誤女娘。關於親事,我想還是再過兩年。”
蕭寅倒是覺得無妨,“兩年而已,也可以先訂親。”
“常山公主與定之有過婚約,且長達五年之久。而在此之前,我與商女君也有過約定,要結為兒女親家。可這兩樁婚事,都無疾而終。妾以為,婚姻之事,還是由我兒自己決定。”楊寧與這算是給韓凜爭取了時間,同時也給了他自主權。當然,楊寧與這也是為自己考慮,以免日後議親都要找她。她可不想做這個壞事,得罪一眾權臣世家。
蕭寅第一次聽聞韓凜與商離有過婚約,可依豫章大長公主護短的性子,是斷不可能讓她嫁給韓凜。
蕭寅來得快,去得也快。雖然沒有達成目標,但只要韓凜一天不議親,蕭盈人就還有機會。
楊寧與目送蕭寅的離開,“他要給誰說親?”
商離回道:“他的妹妹蕭盈人。”
“你知道?”
“知道。”
“你怎麼看?”
“與我無關。”
“你認為,定之該娶誰家女娘最為合適?”
“我不知道。”
“那就蕭盈人吧!”楊寧與當機立斷。
商離瞪圓雙眼,“從母都沒見過蕭盈人!”
“但她是太尉蕭寅之妹,這就夠了。蕭寅是太子的人,權傾朝野。若是要拿回爵位,與蕭寅結交併無壞處,甚至可以順利拿到爵位。”楊寧與反問道:“你覺得不好嗎?”
商離無法回答,但凡換一個人,她都會說“此舉甚妙”,但那個人是韓凜,她無法如此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