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張臉看似傷得很重,卻不知道到底傷在何處。
“住手!”崔氏聞訊趕來,身後帶了一眾裴家部曲,“商離,這是慶國公府,不是你護國公府,你要撒野也要看地方!”
崔氏看到滿臉淚痕的裴衍,頭皮一緊,“子山,你給我起來,哭成這般模樣,成何體統!我慶國公府雖不是百年門第,但乃是承恩公府,一等國公府,你身為府中兒郎,可不能失了氣節。”
“大母,疼啊……”裴衍看到了救命稻草,“快救救我!”
“商離!快放了子山!”崔氏從容地上前,“你可曾想過,你今日能不能出得了這慶國公府?”
商離起身,走到門口,“出不了,我就住下,扶離小築是我的居處,也有許久沒來住了。”
“你打了子山,還以為可以安寢嗎?”崔氏乃是一家主母,主母的架式不能丟,“商離,放了子山,有什麼事你跟我說。”
商離索性坐在門口,“這樣吧!裴子山做下的事情,你替他認了,把悔過書給我寫了,我就走。”
崔氏反問道:“子山何錯之有?我看你是故意找茬,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來人,動手。”
“誰敢動手!就是跟我商沅君過不去!”商沅君帶人趕到,閒庭信步,十分從容,“阿母要打我的小九,可問過我了?”
崔氏見商沅君帶的人雙倍於她,“你,你竟然敢帶人入慶國公府?你……”
商沅君緩步上前,“阿母錯了,這是今日在慶國公當值的風聖軍,我不過是借來用用。”
崔氏咬牙切齒,風聖軍如今在慶國公的手中,但對商沅君卻更為恭敬,“你大膽,私調風聖,乃是死罪。”
“阿母是在說誰?風聖軍乃是聖人的風聖,駐守京郊大營,為何在慶國公府中,你說得清楚嗎?”商沅君走進未然居,站在商離面前,抽出腰間佩劍,劍光微寒,“今日,誰敢動商離,我就叫他血濺當場。”
商離抬頭,眼眶微熱,望著商沅君的後背,第一次感受到自己沒有被遺棄。
“阿母,你不用如此,我有辦法的。我敢進來,就一定能出去。”商離小聲嘀咕,“你這往後還要在慶國公府,不能把關係鬧僵了。”
說歸說,但商離內心還是雀躍的。
“無妨,大不了和離,又不是沒有和離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