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掛考校之事，他二人才連夜趕回來。目下雪已停，糧草不日便能到。他二人星夜兼程，趕到代郡迎候治慄使。

韓凜和商荇沒有因為進不了玄甲衛而懊惱，能進武威營還是有希望再入玄甲。二人身上的傷都是皮外傷，少年人經得起折騰，上藥包紮已無大礙。第二日，收拾一應細軟，與商離揮手告別。

“若有急事，派人到軍營尋我。”韓凜眼含不捨，語氣輕柔，“日後家中只你一人，你萬事都要當心。京中還會有人繼續來探查，你若是應付不了，就住到將軍府去。”

商離點頭應下，“我在家等你們，新兵操練三個月不能出營，我會定時讓人送東西過去。其實你們入軍之後，才是險途。該當心的是你們，若是有事，讓人來家中尋我。我雖幫不了什麼大忙，但也能抵擋一時半刻。”

商荇沒有別的話說，“小九，名聲最重要，你就安生一些。我看這信都的高門也有不少，回頭尋一門親事也容易。”

商離冷冷地瞪他，“長兄，你快把六兄帶走，他要是被人欺負，千萬不要救他。”

送走韓凜和商荇，商離也收拾一番，帶著楊氏叩開將軍府的大門。

“我來閉門思過。”商離理直氣壯，揮手讓楊氏退下。

蔡荃平靜地說：“二位郎君入軍，你是來省米糧的吧。”

商離越來越喜歡與蔡荃的相處，“夫人之前說要借我良田千畝，我是來討要的。”

蔡荃把準備好的田契拿給她，“千畝沒有，萬畝倒是還能湊得上。就看女公子要不要得起。”

商離翻了兩下，促狹地笑了，“藥田？夫人雪天收藥材，可有收到？據我所知，冀北之地米糧尚且不足，怎會還有人栽種藥材？夫人莫不是打著收藥材的幌子，與小郎君幽會去了。這不打緊，看到良田萬畝的份上，我不會告訴陸將軍。”

蔡荃微微挑眉，“這良田萬畝就能堵上女公子的嘴，妾真是感念至極。”

“夫人日後若是收藥材，不妨叫上我同行。我這人沒什麼長處，砍價倒是一把好手。”商離正色一凜，“其實夫人是否想過，藥材的流通還不如米麵的流通更大更廣，也更容易獲得你想要的東西。”

蔡荃故作驚訝道：“女公子這是何意？”

“藥材並非人人都需要，但米麵糧食卻不是一日缺失。可以居無竹，不可食無肉。尤其是在北境，鮮卑部族遊牧為生，並不擅長農耕，絕大部分的米糧都要從大齊買入。不過，他們會從北境劫掠，因此造成北地糧倉空虛，駐軍囤糧之地入不敷出。只要打通米糧的交易，把人送過去，訊息自然也能過來。”

蔡荃想起謝軒說過的話，“說吧，你都打聽到關於我的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