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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除了逃,就是戰。

又是東宮。

今夜無月,雪落無痕,四周不見燈火。

除了逃,就是戰。

積雪已深,縱然徵北軍常年在冀州苦寒之地作戰,可近身作戰並不如擅長偷襲與暗殺的死士佔優勢。陸疆此番回京,精銳親衛僅有二十名,其他輕騎都非主力精銳,僅僅是帶回京充充場面,展示徵北軍的軍威。

他著急出城,只帶了精銳親衛輕裝出行。眼下人數不佔優,戰力也略遜一籌,想要衝圍並不那麼容易。

陸疆抽出斬馬刀,冷靜地下令道:“擋我者,殺無赦。”

魏沿面色微沉,“將軍,我等邊將私自在京郊殺人,只怕會落入太子的圈套。先帝曾明令禁止邊將回京時,械鬥生事。若此時殺了人,只怕您就回不了冀州。到那時,兵權旁落,徵北軍四十萬精銳何去何從?”

陸疆握刀的手青筋爆起,“太子敢在京郊設伏,不是想與我鬧到御前,而是下了死手。戰或不戰,他都不想讓我回冀州。”

不戰,等著商離被殺。

戰,等著被奪兵權,也與死無異。

“魏沿,聽我將令,不留活口。”陸疆一聲令下,手中的刀沒有半分遲疑,砍向離他最近的馬腿,馬血濺出,噴在臉上還帶著一絲溫熱。

魏沿不敢猶豫,服從乃是徵北軍的天職,主帥率先出戰,親衛以拱衛之勢,護住他的兩側開始斬殺。可死士出手極狠,無意戀戰,目標一致地撲向商離所在的馬車。

箭雨一陣又一陣,隱於暗處的箭手人數未知,一波又一波的攻擊下,精銳親衛僅餘八人。

魏沿深感不妙,“將軍,不如駕馬衝出去!”

陸疆渾身是血,近身搏鬥不是他的優勢,斬刀馬又極為笨重,出刀不快,未能盡到先手,十分之被動。

商離見陸疆疲於應付,節節敗退,手握她的銀槍,擋住飛來的箭矢。但很快就被韓凜攔下,踢開馬車的底部,強行將她藏在底下。這馬車是韓凜的,商離也用過幾次,卻不知還藏有機關。

可商離根本不想躲著,倘若陸疆的親衛全部陣亡,她還有何顏面與他同返冀州,能不能出京城還未可知。

“阿兄,你下來。”眼下最該藏起來的人是韓凜,他是韓家最後的希望,“你不能有事。”

“藏好。”韓凜露出詭異的笑容,“你是我撿回來的,旁人不管你,但我得管。”

又一輪箭雨進攻。

韓凜突然按下商離,身影如同一隻獵豹,從陸疆與一眾徵北軍混戰的夾縫中衝了出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迎向一隻射來的箭矢。

商離大驚,想拉住他已經來不及,那支箭堪堪射在韓凜的右肩,鮮血染紅他衣袍。

他悶哼一聲,中箭倒地,嘴角噙著一抹可疑的笑意。

“韓凜,你回來!”

韓凜一翻身,撿起落在地上的盾牌擋好,語氣輕鬆:“無礙,再撐一陣。”

商離手足無措。她不僅連累商陸兩家,如今連她的小命也要交代在這裡。她的命不重要,可韓凜是萬萬不能出事的。他是隴西韓家僅剩的血脈,若是受到牽連,她就算是死一萬次也無法向定國公交代。

她手握銀槍,正準備衝出去。

突然,身後又衝出一隊人馬,身著粗布麻衣,短打勁裝,黑衣蒙面,看著像是附近的山匪,又像是田間的農戶。但他們胯下的駿馬皆是訓練有素的戰馬。

韓凜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喊了一句:“接下來交給你。小九,等我回來。”

農戶打扮的蒙面人擋在徵北軍的身前,有一人來到陸疆身邊,“陸將軍的人先撤下,剩下的交給小爺,小爺保管給你收拾乾淨。”

陸將軍聽這聲音有些耳熟,有著少年變聲期的沙嗓,他再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