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高崇脫口而出。

商離沒有賣關子，“吏部侍郎何昭。”

謝太妃一聽這個名字，又抽泣起來，“若是他能去是最好的，但他若是不去，也並非是一件壞事。他不喜非兒，又如何能盡力帶她回來。”

商離卻十分篤定：“他會去的！只要他平息柔然的內亂，帶回公主，他便是於國有功。他近來在吏部備受排擠，自然希望會有機會平步青雲。公主因他而和親，他如今親事艱難，若是能挽回聲譽，對他而言是好事一樁。”

“為何要他？”秦王妃不解，“一個辜負常山公主深情之人，又如何能用？萬一他在柔然，又一次棄公主於不顧，又該當如何？”

“不，他不會。”沈瑜站了起來，“何安仁能言善辯，由他前往柔然再合適不過。小九的意思，本宮明白，她要讓何安仁看一看，他曾經拒絕的女子，現下過的是何等殘破的日子。她為大義而去，而他卻只為私情。常山固然有任性之處，但她承擔了身為公主的責任，何安仁不能再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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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這便讓中書門下擬旨。”高崇走了，這便是答應了。

太皇太后和謝太妃、秦王妃達到目的，也沒有再留下的道理，沈瑜禮數週全，把她們三人送走。殿內，僅剩她和商離。

“今日幸虧有你。”沈瑜摒退宮人，拉著商離坐下，“這是高非的手書，謝伯堯派人送來，聖人沒有看過。其實，高非她不想回來，她要留在柔然，為大齊安撫柔然百姓，驅逐柔然王弟。但這不該是她的責任，她受了太多的苦，她該回到洛陽，享受公主的一切尊榮。”

商離苦笑，“高非那麼驕傲的一個人，自然是不會想回來。是以，我才提議讓何安仁一同前去，她見了何安仁，興許會想回來。即便她不想，何安仁看到她眼下的境況，也會想方設法帶她回來。”

何昭接到聖旨，欣然接受前往柔然接回公主的旨意。同行的只有秦王世子高容，帶著十名隨從，輕車簡從，只用了半個月便來到涼州大營。

謝軒領軍出征，派人特地迎候，把他們送到柔然王都。柔然王都已被謝軒派人攻下，阻斷王弟的後路，而冀州戰局依然不明。

秦王世子持節，出使柔然，只為迎回常山公主。而眼下柔然主政之人，乃是先可汗的第三子。他向來仰慕大齊的風土，對秦王世子的所有要求一律接受，而唯獨常山公主，他做不了主。

“公主是貴人，若她想回去，帶走便是。”

高容與何昭相視一眼，“可否見一見公主？”

柔然可汗有些猶豫，“公主說過，誰也不見。可既是大齊的使臣，她應該會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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