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免了起個頭就收不住。他遷怒起來能把曲同秋整死的,這不是你想要的結果吧?」
任寧遠看它按著頭套,遠遠站在那裡。安靜著,終於沒再說什麼。
已是接近閉館的時間,人也漸漸少了,莊維輕拍了一下吉祥物的背:「該收工了,去把衣服換了吧。」
吉祥物去了後面的隔間,卻遲遲沒出來,莊維進去,看它還穿著那身衣服站著。
「傻子,要怎麼樣也是把這行頭脫了再說吧,悶在裡面你不難受?」
莊維幫它脫了道具服,男人卻還是按著頭套。
「沒事,我不會笑你的。」
頭套取下來了,莊維看著他,從口袋裡拿了手帕遞過去:「擦擦臉吧。」
「……」
「你是看見曲珂了?」
曲同秋點了頭,還狼狽地捧著手帕,莊維聽他擤鼻涕的聲音,摟了一下他顫抖著的肩膀:「別難過,她跟著任寧遠過得不會差,以後一定很有出息,你也會替她高興的。」
「……」
「你還有我呢。」莊維親了他的額頭,把他抱進懷裡,讓那成了沒有女兒的父親的老男人能聽到他的心跳聲。
忙碌的書展過後,終於得到一天休假,莊維也不想再出門,只打算在家懶洋洋度過。曲同秋便出去買了菜,回來再打掃,擦洗,而後洗菜做飯。
曲同秋在廚房裡盡職盡責燒著菜,莊維閒來無事從背後抱住他,看他翻炒鍋裡的孜然小羊肉,而後起鍋裝盤。
「賣相是還不錯了,就是不知道味道怎麼樣,」莊維張了嘴,等著曲同秋喂他一筷子,「嗯……你自己也試試味吧。」而後在那微張著的嘴唇上親了一下,舌頭探進去舔了一舔,「覺得怎樣?」
被親了的男人臉漲得通紅,都出了汗,忙低頭沖洗了鍋子,要準備下一道菜。
莊維正把下巴支在他肩膀上,看他忙忙碌碌,口袋裡的手機開始鈴聲大作,莊維一手摟著男人的腰,一手取出手機,看見來電號碼便皺了眉,不耐煩地接通電話:「什麼事啊?」
那頭卻是個陌生的年輕男性聲音:「請問是莊維嗎?」
莊維眉頭皺得越發不悅:「是的。你又是誰?」
「你好,我不清楚你和病人是什麼關係,但你的號碼是第一緊急聯絡人,我想通知你來一趟醫院。」
莊維把手機從耳邊放下來,臉色就有些青。曲同秋感覺得到他的僵硬,忙回頭看他:「怎麼了?」
「楚漠出車禍了。」
任寧遠接到莊維電話的時候,正身在外地,立刻訂機票返程回來,趕到醫院也已經是第二天的事了。
莊維在病房裡坐著,面無表情,只抿著嘴唇,聽見他推門而入的輕微動靜,便轉頭用帶了血絲的眼睛略微疲憊地望向他:「回來了?」
床上的人閉眼在氧氣罩和儀器中間呼吸,任寧遠看著,沉聲問:「怎麼樣?」
「只看他這兩天能不能醒得過來。」
壓抑的氣氛裡一時沉默,任寧遠聲音更沉了:「是怎麼回事?」
「也沒什麼,他在拍賣會競到一幅攝影作品,想送來討我歡心,開車過路口的時候被闖紅燈的車子撞上,肇事司機已經逃了。」莊維看起來也並不傷心,口氣很冷淡,一貫的刻薄,「他運氣太差了,早點對我死心,這次乾脆別回來,就什麼事都不會有。」
任寧遠在他身邊坐下,把手放在他肩上。平素縱有摩擦,真遇到事情,他們長久以來的交情就從那種種紛擾裡凸顯出來。
「你該去休息一下。」
「我?我好得不得了,又沒怎麼樣。」
「昨天到現在,你睡過吃過了嗎?」
莊維轉了頭:「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