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集到那株碩大五子蓮下，接著盪開一條水路，像飛一樣逃離。

惡意如大妖，見人只逃跑，他微一怔，隨即吐出一口風，快速追去。卻聽到，

“撲通！”

“啊！救命啊！啪！啪！……！小黑，救我啊！救……”

黑山一個盤旋折返回來，認準老屍落水方位，棺材向右側翻，伸手去撈。然而她在水中一滑，向後仰倒，揚起的手臂下沉，剛好留個雪白的後腦勺。

“啪！”

“撲通！啪！啪！啪！……”

後仰變前撲，老屍在水中又是一番折騰，時起時沉。

他不得不再次兜回來，停下棺材跳入水中，水面只到胸口處。一把拎起老屍，大聲道：

“站好！”

“啪！啪！”

撲騰了兩下，老屍站定身形，快速抹去臉上水痕，左右看看，道：

“才到脖子啊，嚇死我啦，還以為又要淹死了呢！不對，你剛剛為什麼打我後腦勺？疼死啦！”

“上來！走！”

沒時間解釋意外，黑山躍出水面，憑著對惡意的感知繼續追。連吐幾口狂風，平靜的水面泛起陣陣漣漪。

猛然間發現，水底蓮藕貌似在動，他多瞄了幾眼，感覺又好像沒動。回味剛剛跳下水的情形，踩著的地方穩如地面。

“我髒啦，快去最北面淨潭，快，我得馬上清洗水路！”

老屍急速催促，連連晃動他的胳膊。黑山有些不耐煩，伸手取出白玉瓶，道：

“先用這個衝一衝，別讓它跑掉了，我感覺是個好寶貝。聽話，乖！”

略微猶豫，老屍小手接過，隨即放到嘴邊。突然鼻子聳動，拿開道：

“這個不行，有味兒！先去淨潭，五子蓮塘入口是屍煞河，它跑不出去的！”

沒想到她的鼻子這麼靈，但黑山不願就此停手，飛行方向不變，搪塞道：

“忍一下下，我儘量快點兒搞定！”

“不行！先去淨潭，要不會生蟲子的。放心，它要是跑了，我就是你的狗奴！”

老屍急眼了，那團惡意劇烈搖晃，顯然沒有什麼商量餘地。

黑山不由一怔，立馬停下來，呆呆望著她。心想那時候的狗奴應該指的就是現在的奴狗，與修行者的名字一樣反著來。修行者到底幹了什麼壞事兒，這麼招人恨！

“小黑，它去了小食塘，相信我，跑不掉的！”

五子蓮的惡意已然消失於腦海，老屍又怎會知道在哪裡？他緩過神來，問道：

“呃…，真的麼？”

“那是當然，五子蓮塘的屍氣不是屍水所致，而是我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