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聿像犯了人癮似的,抱了陸清悅一晚上也不鬆手。
幸而夜裡涼,陸清悅沒覺得多熱。
清晨,她感到腰間好重,身上也被禁錮著,她伸手動了動,倏然驚醒。
身側的人是燕聿。
她睡眼惺忪地支起身子問道:“陛下,你怎麼還在這兒,這個時辰不是該上朝了麼?
燕聿攬過她按在懷裡揉了揉:“不怕,有影五在,若有急事,他們自會來報我。”
“影五?”
“她就是當初扮成你的人。”
陸清悅想起來了,秋獮那幾日裡,綠玉說過,有個身量音容與她相似的人,替她坐在帳中。
“可我的身形跟陛下的身形又不一樣。”
影五怎麼可能既假扮她,又假扮燕聿,莫非影五有什麼特殊的能力。
燕聿:“她有她的法子。”
陸清悅點了點頭,沒再繼續問下去,命了紅棉綠玉進來。
紅棉和綠玉進來看到燕聿在,眼睛瞪得像個銅鈴。
綠玉磕磕絆絆:“夫人,這…”
燕聿瞥了她們一眼,湊到陸清悅身邊,與她用同一盆清水洗漱。
“夫人可與她們說過我的身份?”
陸清悅回道:“沒有。”
但她們也猜到了,只是沒有明說出來。
燕聿:“嗯,那得尋個稱謂才行。”
陸清悅疑惑:“尋什麼稱謂?”
不就是稱他為陛下麼?
燕聿若有所思道:“我看不如就按那丫鬟曾經說的,稱呼我罷。”
他指的是綠玉,綠玉一下子慌了,撲通跪了下來。
她曾經稱他稱得可難聽了,什麼歹人,賊人,無恥之徒,卑鄙小人…
綠玉磕了磕頭:“都是我的錯,與我家夫人和其他人無關,要砍我就砍我一個人的腦袋吧。”
陸清悅連忙去扶起她:“陛下,要怪罪她們?”
陛下這個稱呼一出,紅棉和綠玉心裡震驚,果然是這位。
綠玉頭抵著地面,紅棉跟著跪下來。
燕聿淺淺蹙眉:“我何時說過要怪罪她們了?”
他對著紅棉綠玉道:“跪著做什麼,起來。”
紅棉綠玉不敢動,陸清悅幽幽地看向他。
燕聿威風堂堂道:“再不起,朕可真就要問罪了。”
紅棉綠玉立馬站起來。
燕聿朝陸清悅伸了伸手,這下可以了吧。
陸清悅走到他的身旁,他含著莫名的意味,在她耳邊輕道。
“夫人對身邊人都這般好麼?”
陸清悅實話實說:“我與她們從小一同長大。”
燕聿摩挲著她的腰際輕哼了一聲。
他看向綠玉:“那些糊塗的稱謂,朕不追究,不過,你曾說過一個還算令朕高興的稱謂。”
綠玉悄悄偷看了紅棉一眼,兩眼迷茫。
燕聿捏起陸清悅的手把玩:“怎麼,想不起來了?”
他冷酷道:“那就該罰了。”
陸清悅聞言動了動,側目望向他,要替綠玉求情,卻見他眼裡盈著笑。
燕聿攏著她的手,親了親她的耳垂道:“夫人別急,我逗她們玩兒呢。”
陸清悅心裡稍安。
綠玉絞盡腦汁,她怎麼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說過一個好的,還令皇帝高興的稱謂了?
紅棉也在替綠玉回憶,忽然,她靈光一現,她試探地開口。
“姑,姑爺?”
燕聿頓時揚了揚唇:“嗯,還算有個機靈的。”
陸清悅聞言愣住,而後小臉驟紅,燕聿哪是逗她們,分明是在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