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姨娘神色依然平靜,並沒有生氣,“以前的你不是現在這個樣子。。。是從上次你在馬兒上摔下來,之後你就開始變了。。。”
楚姨娘清冷的話,讓姜伯庸心頭一跳,他面上倒是絲毫不漏,“變了?五郎怎麼不知道自己變了?家中眾人怎麼不知道我變了?”
楚姨娘繼續說下去,她的眸色帶著探究,“無緣無故的,從馬上摔下來之後,就犯病了一段時日,明明沒有生病,偏偏發病之時,渾身發冷、盜汗、四肢無力、又渴望某種東西。”
姜伯庸心頭跳得更加厲害,卻搖搖頭,“五娘不是郎中,這事姨娘應當去問大夫才對。”
楚姨娘端詳他片刻又道:“病好了之後,去演武場裡更加用功了,阿志與我說,你每日傍晚回來之後,裡衣都溼透了。”
姜伯庸哼了哼,“五郎是姜家的郎君,姜家的郎君在演武場上用功,不是應該的嗎?”
楚姨娘不理他,繼續道:“不僅演武場上用功,就是在族學裡也變得勤奮好學起來,用過晚膳之後還會在書房裡習字讀書,花巷不去了,賭坊不去了,就連外出也少了,不是讀書就是舞刀弄劍。”
姜伯庸自嘲一笑,“也不知阿志是我的長隨,還是您放在我這裡的雙眼。”
這回楚姨娘倒是回答他了,“我是你姨娘,我問阿志,他敢不回答嗎?”
姜伯庸深呼吸一口氣,“姨娘到底想說什麼呢?五郎成熟了、穩重了、勤奮好學用功了,不是很好嗎?日後謀個官職,踏踏實實的往上走,您也能跟著五郎享福不是?”
楚姨娘認真的看著他,姜伯庸毫不懼怕的與之對視,她輕聲道:“如果你真的是這般想的,姨娘很欣慰。可你捫心自問,你只求這些嗎?你只要這些嗎?”
不等姜伯庸回答,她自己先搖了搖頭,“不止,你遠遠不止想要這些,你想要的更多,你想要老太爺的重視,想要得到老太爺的栽培,你嫉妒著五娘得到的一切,所以你處處跟五娘爭鋒。
你變得勤奮用功是想把五娘比下去,是想要讓老太爺看到你的努力,看到你的價值。。。可惜你永遠取代不了五孃的地位!”
“嘭!”
姜伯庸猛地將手中茶盞扔掉,面色陡然變得難看,又略帶著一抹獰猙,楚姨娘的話戳中了他的心中最難以接受的地方,他低著聲、近乎吼著:
“我哪點比五娘差!她會的,我也會,我還是個郎君,我才是姜家的兒郎,五娘日後不過是外姓人,她憑什麼可以隨意進出祖父的書房,可以得到祖父全心囊授?甚至連大哥都比不過她!憑什麼!”
“就憑五娘得了老太爺的歡心!就憑五娘一歲能言、三歲成詩、五歲成章,比大郎君都厲害!”
楚姨娘的聲音依然淡淡的,就像一盆冷水,兜頭往姜伯庸頭上澆下,讓他的憤怒暫且冷了一冷。
楚姨娘見兒子似乎冷靜了一些,又繼續道:“即便五娘是小娘子又如何?就因為是她小娘子,老太爺才會更疼她!怕她嫁出去會被人欺負,她留在家裡的時間這麼短,老太爺不手把手教她,讓她知道世間事,又如何放心?”
姜伯庸鼻子呼哧呼哧的,噴灑著熱氣,“所以我就活該不能爭、不能搶?這是什麼道理?”
“誰不讓你爭了?可你為何要跟五娘爭?”楚姨娘也壓低了聲音,帶上了一絲怒氣,“你可以爭,堂堂正正的爭,難道演武場裡頭的郎君們不是這般爭鋒的嗎?
你呢?你是怎麼爭的?心思不正,處處要跟五娘比,若是沒有這份心思,你做得比以往都很好,比過去的你努力用功,就是好。比過去的你讀的書更多、字寫得更好看,就是好。你要比,為何不拿以前那個處處中庸、總是不起眼的自己來比?”
姜伯庸先是一愣,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