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也不是淨土,都食人間煙火。還有一件事,我要再提醒一次,要留心男孩子,不僅限於你們班。要爭取在濱海大學這一年裡解決問題,明年到服裝學院學生就少了,選擇的面當然也就小了。另外,濱海大學是全國重點大學,高智商的學生相對多一些,我想你不光要找一個帥哥吧。”
“我不跟你說過嗎,那個事三年後再說。”
“不行,三年後太晚了,現在就該著手,你們還要處一段時間。如果你自己不著急,我可要幫你了。這事是我的一塊心病,一天不解決,我一天不能安生。”
“我聽你的行了吧,你可千萬不能給我添亂。今天你是怎麼了,我也不是出遠門,你好像家長送孩子遠行似的,囑咐來囑咐去的。記得我上高中臨走的前一天晚上,我媽也和你今天一樣,把不知重複了多少遍的話,又說一遍。高中在縣城,需要住校。那是我第一次出門,我媽不放心,該說的話不知說了多少遍,從接到錄取通知書起,一直說到我坐上長途汽車,耳朵都聽出繭子了。”
“聽你這話,現在你耳朵也一定聽出繭子了?”
“我是說以後我們也天天見面,想起來什麼再說也不遲。你快睡吧。”
“明天我送你吧?”
“也不是剛上學的小學生,再說你送我,你是我什麼人哪?”
“那是什麼時代的事了,你以為現在只有小學生開學家長送哇。明天你就會看到,現在大學生家長送來的也不少,不光是新生,老生也有。我是什麼人重要嗎?是你的臨時監護人可以吧,別人問,就說我是你表舅嗎。”
“你壞,佔我便宜。”
他們一直聊到很晚才睡。
其實,說是睡著了,也沒有睡踏實,白雪怕睡過頭而遲到。宋阿姨昨天告訴她,你儘管踏踏實實地睡,我每天六點半保證醒,先叫你再做早飯,你收拾完了,早飯也好了。再說我還有鬧鐘呢,雙保險。宋阿姨不知道,白雪也偷偷買回來一個小鬧鐘,現在已經有了三保險。結果一個保險也沒有用上,這不,沒等宋阿姨來叫,自己的鬧鐘也沒響,白雪就醒了。這可能同第一次出門差不多,五點鐘的火車,一點鐘就醒了。白雪看了看錶,才六點剛過,劉大江睡得正香,怕吵醒他,自己悄悄穿好衣服,下樓去了。
離開學校生活已經一年,重新走進校園,尤其是全國知名的大學,已非昔日那所高中可比,白雪感到一切都是那麼陌生。不僅僅是那高大的教學樓和那不知藏有多少圖書的圖書館,也不僅僅是那說不出有多長的寬闊校園路和路兩邊把道路遮掩得嚴嚴實實的那些叫不出名的大樹。最讓白雪驚訝的是校園裡的人,是那些與自己年齡相仿的男女學生。你看他們的衣著,簡直可以說是世界服裝博覽會。最讓白雪看不慣的是有些女孩子,黑髮本來是我們東方人的特徵,她們竟把黑髮染成了黃|色或紅色。說不定再過兩年,有些人面板也漂白了或者染黑它。
白雪是第一個走進教室的。這間教室比起自己初中、高中時的教室都大很多。最大不同是沒有課桌,代之的是畫架和畫板。白雪不知道是自己隨便找坐位還是統一排坐位。等了一會兒,不見有人來,就找了一個靠前的畫架,拿一張畫紙夾到畫板上。她剛剛坐下,就有同學陸續進了教室,大家互相打著招呼。一位中年女士引起白雪注意,她有四十歲的樣子,衣著很講究,氣質不俗。白雪很想上前同她打招呼,但不知道怎樣稱呼她,是叫大姐呢,還是叫阿姨?叫阿姨似乎更尊重些,但有的人好像不願意接受,因為她們認為你把她看得太老了。叫大姐,又怕她會認為自己不尊重她。正在白雪還在猶豫時,有人已同她打招呼了:
“大姐,你來的真早哇!”
來人是一個年輕女士,看上去二十三、四歲的樣子,她走到中年女士跟前,兩個人都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