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句話不合就打起來了。鬥法無眼,蘇淳風萬一不小心失手把平娃給傷到了,你不也得心疼麼?還得讓外人看了笑話。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叫親者痛仇者快是吧?就那意思。”
這一刻,王啟民已然做出了決定,他睜開眼睛,道:“由著他們兩人鬥一次吧,不管是誰輸了,算是有個瞭解。”
“嗯?”龔虎瞪眼道:“你瘋啦?”
“平娃有超越蘇淳風的心結,而且近來戾氣過重,需要一次鬥法傾洩戾氣。”王啟民嘆了口氣,道:“讓他們鬥一次,了結平娃的心結,祛除他的戾氣。其實你也知道,平娃輸給蘇淳風最好,以後……這個奇門江湖上,平娃總要有一個怕的人,否則容易成魔失控。倘若蘇淳風輸了,對他個人也沒有壞處,這些年,蘇淳風雖然歷經數次險象環生的大戰,但未嘗一敗,也該有一次失敗的教訓了。”
“平娃怎麼可能勝得過蘇淳風?”龔虎撇撇嘴,揮著煙桿子說道:“那行,反正淳風出手教訓一下平娃也好,畢竟淳風代表著半個官方的身份,又是咱們平陽市的術士,他出手阻攔平娃,將來奇門江湖上,對此也不好說些什麼。”
王啟民點了點頭。
但他的心裡卻在想著,以平娃當前的心性,一旦和蘇淳風對決……
蘇淳風將凶多吉少吧?
王啟民再嘆一口氣,心生愧疚和決絕——淳風啊,這次對不住你了——既然你修行了詭術,就應該有一位詭術傳承者的覺悟。當初請你為詭術正名,你不肯,到頭來還不是無法說服自己的那顆詭術傳承者的心,從而為詭術,為詭術傳承者操心努力麼?既然你公然向奇門江湖表態,承諾平娃與伏地門的恩怨瞭解之後,不會插手奇門江湖與詭術傳承者之間的事情……
那麼,你就再為詭術揚名於江湖,做一次貢獻吧。
至於生死?
詭術傳承者為詭術揚名、正名,何惜一死?
……
……
雪,越下越大。
蘇淳風站在小區外街旁報亭的簷下,卻無法盡數避過風雪,渾身上下已經蒙上了一層銀白。
他知道,此刻的刁平,已經接近了這處小區。
王啟民和龔虎,距此地數百米。
蘇淳風還知道,這處小區裡,居住著伏地門門主蔡賢的親弟弟,修為煉氣初期境的蔡理——前天和武鑑局長談妥之後,他就從武局長的口中,得知了伏地門眾人在京城的居住地詳情。
這個世界上,除卻伏地門的人之外,沒有誰比刁平,更熟悉伏地門術士的氣息了,他對此,刻骨銘心。
天意如此。
所以,刁平和王啟民應該是乘坐客車進京,到六里橋長途客運站下了車,而刁平下車之後,就立刻察覺到了附近有伏地門術士的氣息。
風雪中。
覆蓋了半尺多厚積雪的寂靜街道上,遠遠走來了一道瘦削矮小的身影。
蘇淳風眯起了眼睛,邁步迎了過去。
刁平戴著黑色的鴨舌帽,穿一件黑色的皮夾克,牛仔褲、運動鞋,身上還揹著一個大大的旅行包。
雪,在他身上落了一層。
刁平停下了腳步,微微歪頭,看著遠遠走來的蘇淳風。
相距二十米。
蘇淳風停步,他用意念隔空傳音:“刁平,這裡是首都京城,不能施術鬥法……邪不倒龔虎,已經去勸阻你的師父了,而我,負責勸阻你,離開京城。我向你保證,最遲春節之後,伏地門所有人,都必將被趕出京城,到時候,除非他們偷渡或者潛逃出國境,否則的話,在國內的奇門江湖上,你可以隨意追殺他們。”
“蘇淳風,你擋我?”刁平仿若沒有聽到蘇淳風的話,眸中殺機隱現。
“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