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居然會去上訪。
從雲燁自己知道的歷次學潮看,就沒有好結果的,在文風最盛的宋朝,學生領袖陳東也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更不要說後面的公車上書。
統治者不會接受這種帶著脅迫性的意見,當他準備啟程去長安的時候,又傳來噩耗,這回書院的平民學子聽到這個訊息從四面八方湧到朱雀門前,一起跪坐在那裡,人數足足有兩百人。
快馬加鞭,再快馬加鞭,一定要趕在李二頒下旨意之前,把學生們都帶回來,否則,對書院來說,會是滅頂之災。
在城門口遇到了同樣狼狽不堪的許敬宗,還沒等雲燁問,許敬宗就大聲說:“李師他們已經進去了。”
聽到這話,雲燁的心放下來一大半,只要李綱能趕到,事情總有個轉圜的餘地。
誰料想許敬宗的下一句話,徹底把他打進了十八層地獄,“李師,玉山,元章,離石,趙延齡,金竹等先生也加入了靜坐的行列。”
雲燁只覺得天旋地轉,這些方正的夫子們,他們真的以為有理就能走遍天下麼?
老莊跳下馬來,趕緊扶住搖搖欲墜的雲燁,許敬宗也趕了過來,兩人把雲燁抬到城牆根,給他掐人中。
過了片刻,雲燁才修整過來,又跳上馬,絲毫不管城門官的喝罵,一溜煙的奔向皇城。
皇城那裡已經是人山人海,長安人愛看熱鬧的毛病一直沒改過,把路堵得死死的,他們不明白那些高傲的學子們要幹什麼,不知道這些學子是在為他們爭取權利,只知道有熱鬧好看,有些精明的人甚至把笸籮頂在頭上大聲的叫賣各種乾果,看熱鬧的必備食品。
心頭的悲憤無以復加,馬周這是早有預謀,他清楚的計算了各方面的反應,包括自己的那些恩師,如果事情不鬧大,先生們或許會斥責他們幾句,如果事情鬧大,先生們絕對會替他們出頭,幫助他們渡過難關。
人生煩惱識字始,這話說的太對了,越有知識就越反動,似乎也有道理,他們從書院學懂了如何算計,如何利用自己手裡的力量,在經過頭腦的周密安排,終於形成了現在不可收拾的局面。
他們對死亡沒有一點的畏懼之心,只要青史留名,何懼刀斧加身。
他們對自己有著明確的認識,知道朝廷對他們這個階級薄待了,所以想為自己爭取自己應得的那份權力,只是他們不明白,所有的權利都是皇帝的,只有他給你的份,你沒有權利向他索要。
李綱白髮蒼蒼,坐在最前面,雙手搭在膝蓋上,面無表情,其他兩位老先生也坐在他旁邊,抿著嘴不言語,趙延陵甚至拿出心愛的茶壺,在那裡模擬倒茶的姿勢,如何才能用最優美的姿勢倒出一杯茶來。
離石在作畫,金竹在吹簫,就連一向不理世事的孫思邈都拿著筆在白紙上寫著什麼,老公輸低頭擺弄自己的建築模型,其餘幾位先生,都從懷裡掏出一卷書在看,後面還不停的有學子加入,不管是富貴的,還是平民學子,都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看著皇城。
許敬宗長嘆一口氣,找了個偏僻的角落坐了下來,這種情況已經不受控制了,自己是學監套是逃不了了,只有加入進去,才是明智的選擇。他的臉上似乎浮現出一股難得的堅毅。
書院兩年,是他平生最愉快的經歷,夢寐以求的東西都得到了,尊敬,愛戴,財富,官職,一樣都不缺,學子的尊敬,愛戴是發自內心的,他最喜歡揹著手在書院裡轉悠,遇到他的每個學子都會恭恭敬敬的稱呼他一聲先生,爾後才去幹自己的事情。
他的家就在書院,他卻從不在家裡吃飯,也不去先生的小灶吃飯,不是捨不得那點錢,自從把錢交給雲燁運作,賺回來的錢已經足夠他一生花用,他喜歡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