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免就起了敬意。
讓婢女設定座榻:“天師您請坐。”
景雲沒說話,將屋裡掃一眼。
門窗,屏風,金色錦緞牆桌布,精彩絕倫的掛畫,古董花瓶……
可真是富麗堂皇的廳室啊。
他搖搖頭:“此間房屋貴不可言,小道是修行之人,不敢久留。”
“娘子可願意陪在下出去走一走?”
清潤的嗓音,循循善誘的語氣,讓李蘅遠無法拒絕了。
可是去哪裡走一走。
李蘅遠站起道:“就去我夢見的地方好不好?”
景雲點點頭。
李蘅遠帶著景雲來到了她的後花園。
那片灌木叢,就是曲池邊上,當時夜寒軒收檀香的地方。
秋天的曲池,河水從高到底緩緩流淌,兩岸的草木火紅一片,十分漂亮。
站在灌木叢中,景辰指著對岸的一片空地道:“那裡在做什麼?”
雖然總是不問夢的事,李蘅遠還是回答了他:“我有個朋友要過生日,明天就是了,我們要在那地方設宴玩耍,下人在忙碌。”
景辰回頭看著李蘅遠一笑:“娘子很仗義啊,把自己的地方借出去給別人玩。”
李蘅遠道:“這沒什麼,我自己也玩,又不用我操心。”
因為是李嬌娥和羅詩夢提議的,場地佈置和專案設定,她二人說包了,李蘅遠只管玩。
景辰又踩著灌木叢的空地向岸邊走幾步。
李蘅遠跟上去,二人誰也不說話,四周只能聽見遠處的喧囂和鞋底踩著樹枝的喀嚓聲。
慢慢的,景辰停下來,他看著遠方。
李蘅遠腦袋歪了歪去看景雲正臉,嗯,就是發呆,目光呆滯望著天,不知道在想什麼。
忽然他回過頭:“聽聞娘子和蕭掩有些傳聞。”
李蘅遠皺皺眉,腦海中驀然想起上次景雲和她單獨說話是的情形。
景雲說她有皇后命,但是是個禍害。
“您特意來就是問這個?您很關心我的個人問題啊。”李蘅遠反問的語氣不善。
景雲一笑,沒有慚愧也沒有躲閃,點著頭:“非常關心,娘子您不能跟蕭掩在一起,他天生有反骨,您跟她,就是助他,助他,就是以天下為敵,要引起生靈塗炭,就罪孽深重。”
李蘅遠大驚:“反骨?”
她還是第一次聽說。
景雲點頭:“家師早就給他批過命,但是蕭福生一直隱瞞的好,所以沒有流傳出來傳聞,這人天生反骨,絕對不能得勢,在下雖不知道你二人交往到什麼程度,但是看娘子面向,與他有不解之緣,還望娘子擦亮眼睛,不要與禍害為伍……”
景雲還在滔滔不絕。
李蘅遠低下頭想,反骨。
夢裡面她可沒跟蕭掩怎麼著,這人不是也反了。
天生反骨果然就是反骨,和她沒有什麼關係的。
她抬起頭來道:“道師,您忘了我請您來幹什麼來了吧?可不是讓您管我的私事。”
景雲慢慢閉上嘴,嘆息著搖頭。
他眼睛如鹿一樣天真純正。
那失望的目光從他眼睛發出來,存粹如水晶,讓人心生內疚。
李蘅遠一想,雖然他不請自來,但是我也想請他來的,我不應該這樣不客氣。
又放緩了聲音道:“道師,我的噩夢怎麼解?”
景雲掐指算了算,後看向天空:“二女相爭有一傷,朱門少女有一喪,娘子近來有坎,還是小心為妙,不過天道輪迴,不是逆天改命就能改得了的,欠人家的東西,早晚要還,有些事即便事先知道,也阻止不了。”
“我有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