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是天主的兒女,怎敢妄言?屬下真的能看見。”
夜寒軒站起來指著遠處的曲池水:“還有一個小男孩,很小,兩三歲的感覺。”
李衡遠嚇的差點從房頂摔下來:“真的有鬼?”
夜寒軒拉住她後跟她解釋:“不是鬼,是一個人臨時之際彌留在世間的最後氣息,這個婦人是不甘,那個小孩他還不知道他自己已經死了。”
夜寒軒說完見李蘅遠依舊臉色慘白,道:“怎麼說呢?其實我並不能看見什麼鬼魂,就是氣,那種臨死之前的氣,能感情到。”
李蘅遠自小就膽子大,嶽凌風跟她解釋著,她同時自己鼓勵自己,李蘅遠,你只要有一身正氣鬼神都怕你,不怕不怕,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
真的有用,李蘅遠的呼吸逐漸平穩下去,想了想問夜寒軒:“你真的能感受到那種氣?”
夜寒軒手摸著胸前的大項鍊:“如果撒謊,天主會降罪與我,這可不是兒戲。”
李蘅遠對他的信仰不太瞭解,她也不信任任何人的信仰,阿婆通道士,可是一旦誰生病求道士不管用了,阿婆就要罵老倌不中用。
還有那些信阿彌陀佛的,佛祖一旦不經驗,有人就要打和尚。
也有虔誠的信徒,但多是事出有因。
不過夜寒軒秋水一般的眼睛誠懇真摯,李蘅遠相信的是他的人。
她抓住夜寒軒的袖子道:“那你能跟那個氣交流嗎?這個婦人可能連和了別人要迫害我和我父親,可惜她死也不肯說出對方是誰,你幫我問問她?”
夜寒軒又向下看了一眼,後搖搖頭道:“我說了,這不是鬼魂,不可能交流的,你的要求我達不到。”
李蘅遠不甘心的看著夜寒軒,心中失望至極。
夜寒軒凝眉道:“不過這人不是正常死亡,是死於非命,從她的氣中可以感知到,她是在十分卑微和驚恐的情況下死的。”
“卑微驚恐?”
夜寒軒道:“任誰要死於非命,死前都應該很驚恐,這個沒什麼不同,但她十分卑微,說明她是被可以命令她的人害死的,換句話說,她很怕也很尊敬殺死她的那個人。”
“鶯兒。”李衡遠道:“殺死錢嬤嬤的是個婢女,叫鶯兒,那你的意思,錢嬤嬤十分尊敬這個鶯兒?她們不是分贓關係?”
“像是屬下對娘子。”夜寒軒單手捂上胸口。
李蘅遠明白了:“所以鶯兒和錢嬤嬤是上下級的關係?”
她凝神細想,可是鶯兒憑什麼?錢嬤嬤地位如此之高,憑什麼要害怕鶯兒一個婢女。
李衡遠想不通,一點也想不明白。
後夜寒軒就再也提供不出別的訊息了。
李衡遠指著杏子林方向:“那個婢女就死在那裡,你能感受到她的氣嗎?”
夜寒軒看了一眼搖頭:“只有對人間偏執留戀的人才會有這股氣,這個婦人是懊悔和不甘心,那個孩童是尚未開蒙,再屬下沒看見別的東西。”
真是好一雙秋水洗滌過的眼睛。
李衡遠暗暗感慨著,讓她明白了,紅姨娘沒有對人間的執著留戀,她在對清風說對不起,忘了我吧的時候,就應該已經認命了。
清風對人間也沒有執著的留留戀,他可以和自己的兒子死在一起,比活著不能相認還痛快些……
李蘅遠心頭湧上淡淡的憂傷。
而四叔已經轉眼間就把紅姨娘給忘了,紅姨娘這樣膽大妄為的女子心腸卻那麼惡毒,要害大伯母。
好人,壞人……
李蘅遠又看向杏子林方向,其他四人臨時時的心態她都可以試著揣測。
那麼鶯兒呢?
嶽凌風說鶯兒抱著必死的決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