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蘅遠道:“讓人把她抬過來,反正是天花,要死大家一起死。”
桃子和櫻桃應聲而去,伶俐的速度無人可攔。
劉老太太像是沒聽清,問李蘅遠:“你要幹什麼?”
李蘅遠回頭道:“我要人把天花病人抬進來,過病過給所有人。”
劉老太太大駭:“你瘋了,我是你阿婆。”
李蘅遠道:“那總不能我一個人擔驚受怕,你們不是不信嗎?”說完又去拉湯圓:“你給我走,我今天一定要燒死你。”
湯圓癱軟如爛泥。
劉老太太喊道:“瘋了,瘋了,快把她攬下來。”
紅妝帶著婢女們來阻攔……
屋裡又亂起來。
李蘅遠用湯圓做防禦:“你們還不跑?她就是天花的源頭,誰過來,我就把她扔給誰?”
提到惡病,圍過來的婢女竟無人敢輕舉妄動,俗話說得好,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李蘅遠冷笑,神色滿滿鄙視。
劉老太太氣的從榻上走下來,一臉震怒。
李蘅遠回頭瞪著她:“阿婆還想打我一巴掌?”
劉老太太呆如木雞,她跟李蘅遠的感情,被那一巴掌都打沒了,孫女草木皆兵,再不能近距離說話了。
劉老太太嚎啕大哭:“你到底要幹什麼?”
李蘅遠惡狠狠的看向湯圓:“到底是不是天花?”
湯圓看向何子聰。
何子聰和李夢瑤一同眯起眼睛。
火花傳遞間,桃子和湯圓去而復返,還帶了四個婆子抬著肩輿進來:“娘子,來了來了。”
不整齊的腳步絡繹停在正廳門口。
劉老太太心想這麼快?
不過疑問很快就被肩輿上的那個人轉移。
陽光下,那人臉上紅呼呼一片,五官只剩下鼻孔可見,面目全非如腐肉,根本就不是人。
接著紅妝帶頭,尖叫聲在屋裡此起披伏,廳四周的紅綢帷幔成了避難場所。
劉老太太嚇一陣陣眩暈,甚至想作嘔:“天花?”
竟然這般厲害,何子聰意外的目光不自覺瞟向李夢瑤。
李夢瑤拿起帕子擦著嘴角,垂下頭隱藏起來的不甘目光卻是因為中招的不是李蘅遠,實在可惜。
當屋裡除了自己帶來的人,就只剩下湯圓劉老太太何子聰和李夢瑤沒有跑,李蘅遠冷冷一笑:“看清楚了嗎?”
劉老太太問道:“這真的是天花?”
李蘅遠低頭看著湯圓:“到底是不是天花?是,我就燒死你,不是,你給我說清楚,這到底是什麼?”
湯圓還是不肯做聲。
李蘅遠一抬手,櫻桃哎了一聲,跑出去,不一會拎了一個小鐵桶進來。
她將鐵桶交給李蘅遠,嘩啦一聲,從頭到腳,李蘅遠將桶扣在湯圓身上。
房間裡頓時瀰漫著棕油的味道。
劉老太太掩住口鼻:“李蘅遠,你鬧夠了沒有?”
李蘅遠抬起一隻手,桃子送上火鐮。
那置之不理的表情和行為讓劉老太太怒火中燒卻又無能為力。
李蘅遠舉著火鐮看著湯圓:“真以為我不敢燒死你,那咱們就試試。”
桃子和櫻桃坐著怕殃及池魚一樣退後工作。
李蘅遠摩擦著火鐮的手勢很慢,慢的足以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手上,慢的讓人煎熬。
她那慣有的驕縱和固執,讓劉老太太李夢瑤何子聰三人都麵灰如土,無法無天慣如李蘅遠,又怎能指望她不敢點燃。
“不要,阿蘅,阿蘅,你聽阿婆做主。”
除了劉老太太,李夢瑤和何子聰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