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聰,雙手扣在肚子上。
可是何子聰看著她的時候面冷如冰,李蘅遠話已說的明白,這昔日的情郎卻依然無動於衷。
何子聰豈能不知道她什麼意思,湯圓是讓他保她,可是保了湯圓,他就得把事情攬下來,這跟睡一個婢女還不同,郎君跟婢女,有些人家還能說是風流,可害李蘅遠,他有十個腦袋也不夠掉的。
喊聲呵斥道;“你這賤婢,難道這種事還想攀咬我?”
黏糊糊的棕油不時的從頭髮上滴答下一滴,地面上的油汙可以倒映出狼狽變形的倒影。
湯圓聽見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直入心底。
李蘅遠在湯圓身後道;“他的意思是希望你把事情攬下來,我還是方才的話,你為她出生入死,可是他拿你當什麼?這種人,你值得嗎?你模樣不差,就算是與人做妾,也不會是這樣的待遇,真的值得嗎?”
此時世人對女子還沒那麼苛刻,寡婦再嫁,感情不和和離,都是被允許的。
正如李蘅遠所說的,湯圓是賤籍,肯定不可能與人為妻,那她跟了誰,都不至於喪命吧?
就憑著她肚子裡的孩子,若是李玉郎的,還能當半個家呢。
一股深深的怨念湧上湯圓心頭,她再抬頭看何子聰的時候柔順委屈的目光就變了。
何子聰預感不好:“湯圓……”他叫的咬牙切齒。
湯圓道:“婢子說的句句屬實,就是何子聰讓婢子下的藥,就算是上了公堂,婢子也要這麼說。”
她確定,李蘅遠的逼問就是為了這一句。
李蘅遠朗聲笑了,心思通透的婢女。
繼而看著劉老太太:“阿婆,我要一個兇手,您說怎麼辦?”
廳下的人是自己的親孫女,劉老太太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何子聰:“我讓你哄好阿蘅,誰讓你下藥?”
何子聰萬不敢失去劉老太太的庇佑,賭咒發願道:“阿婆,這種賤婢說的話豈能可信?她就是恨不得阿蘅怨死我,孫兒承認,孫兒跟她確實……”他聲音低下去,承認和婢女私通跟毒害李蘅遠比起來,那可是兩碼事。
接下來的每一個字都那麼誠懇:“孫兒也是被她誘惑,後來阿蘅跟孫兒生氣,孫兒就知道錯了,不肯再跟這婢女來往,可是她不甘心這個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機會就這麼沒了,百般糾纏孫兒,孫兒是真的不想理她,她就說自己懷孕了,孫兒跟她也就只有一次,怎麼可能這麼準,孫兒不信,孫兒對她說孫兒心裡只有阿蘅,不讓她再糾纏,她就對阿蘅起了嫉妒心,所以下毒要毀了阿蘅的容貌。”
“阿婆,您想想,阿蘅毀容與我有什麼好處?可是女子嫉妒起來,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
劉老太太心底的小惡魔被何子聰點出來,確實,當時自己的死鬼相公有別的女人,她也想毀了那些女人容貌。
湯圓陡然間嗤笑起來:“太君,郎君好會推諉,明明是三小娘子不待見他了,他怕榮華富貴再也沒有,所以讓婢子下藥,毀掉三小娘子容貌,這樣三小娘子嫁不出去,就只能嫁給他,到時候他還能得到國公和您的歉疚感,慢慢的這個國公府,就都是他的了。”
何子聰憤怒難當:“阿婆,絕無此事,就算阿蘅跟孫兒有點誤會,孫兒也有耐心哄她回心轉意,用得著對她下毒嗎?”
外孫子說的更為有理,奴婢的供詞雖言之鑿鑿,可過於讓人匪夷所思。
“阿蘅又不是確定不嫁給聰兒,再者說,聰哥難道想娶個醜八怪?”
老太太過於表面的總結讓何子聰得以喘息的機會,他的臉色轉為紅潤有笑意。
湯圓心如死灰癱坐在地上。
事情好似要在定為湯圓的誣陷中了結。
李蘅遠這時垂了垂眼皮,再睜大眼睛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