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掩高華的臉上全是狼狽和難堪:“阿蘅。”
李蘅遠笑著搖頭:“如果有,你就是失信於阿耶,如果沒有,你繼承了我阿耶那麼多東西,你也該探望一下我的。”
“我……”
“蕭掩,答案已經不重要的,結果才重要,回來之後你如此費盡心機的保護我,其實你在贖罪吧。”
蕭掩僵持的肩膀慢慢垂下去,他抬頭頭看著李蘅遠。
李蘅遠也看著他。
隔著朦朧的沙塵,他們目光交織在一起,一個渾然不知所措,一個咄咄逼人,再沒有往日的溫馨和甜蜜。
而渾然不知所措的那個人,是從來都沒有如此凌亂過的人。
咄咄逼人的人,在渾然不知所措的那個人面前,也從來沒有站過上風。
這一次,這一眼,就掉了個個。
李蘅遠收回凌厲的目光,笑了笑道:“但是蕭掩你已經很好了,你不算真的忘恩負義,起碼這輩子,你幫了我很多,尤其是你救了阿耶啊,這比什麼都重要,我上輩子為什麼會落得那種地步,都是我自己的原因,我家的原因,其實跟你沒關係的,你不用如此難為自己去贖罪。”
“並沒有難為自己。”
李蘅遠道:“這個問題我們不爭執了,還是如我之前所說,我要找一個很愛我的人做我的相公,當然我也會愛他,缺一不可,你我之間只有恩情,訂婚的事我這就跟阿耶說,讓他取消。”
說完對蕭掩深深長揖:“這一段時間多謝您的照顧,我李蘅遠也絕對不是忘恩負義的小人,您上輩子能得到的東西,我不會搗亂的,多謝。”
“阿蘅,你不要這樣。”
李蘅遠站直了一笑,可再看蕭掩那清風朗月的俊朗面容,眼淚便止不住的往下流,這麼好看的小哥,以後就不是她的了。
李蘅遠低下頭偏過身要跑。
蕭掩一把抓住她:“我不能讓你這麼走了,我抱過親過的女人,就是我的女人,你哪都不能走。”
李蘅遠憤憤然回過頭:“那我一會讓嶽凌風也抱我,親我,我就不是你的女人了。”
蕭掩臉氣得通紅:“你敢。”
“我為什麼不敢?”李蘅遠怕掉蕭掩的手:“說的很清楚了,我不給你搗亂,我接受了你的贖罪和恩惠,接下來我們橋歸橋路歸路,你還想怎麼樣?”
“我要跟你訂婚。”
“那不可能。”
李蘅遠說完,負氣的轉過頭。
蕭掩見她背影決絕,心底那種感覺更甚了。
他高聲叫住她:“你今天走出去一步,咱們就再也沒有轉換的餘地。”
李蘅遠咬著唇沉吟一下,然後邁出一步。
不多不少就一步,然後回頭看著蕭掩,那目光裡滿滿都是挑釁。
蕭掩:“……”
“再給你一次機會,不許走,你要是敢走,以後你後悔,我也不會回頭哄你。”
李蘅遠歪著頭,固執入骨的樣子:“那你給我一個理由,我為什麼不走,有什麼是值得我留下來的。”
蕭掩目光斜睨著她,不說話,但那表情可以看出,他的意思她應該為他留下來。
李蘅遠道:“留下來讓人你報恩,留下來讓你贖罪?留下來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然後還跟你好?”
她不斷上提的音調越來越惱怒,但其實惱怒的背後,就是想找一個安慰。
她等著。
就聽蕭掩道:“有時候人就喜歡呈口舌之快,你好好想想,說贏了我,你是能得到什麼好處?”
李蘅遠苦笑一下,感覺那碎裂的心底嘩啦一聲,散了,再也修補不好,到現在為止,她還在跟他機會,但是他不說。
不說是因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