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還用數嗎?
李蘅遠拍拍櫻桃的肩膀:“既然你這麼會找,我問你,這個村子叫什麼名字?”
娘子晚上有記錄的習慣,就是走到了哪裡,路過了什麼地方,都要寫下來。
櫻桃:“……”
她吐吐舌頭道:“方才天黑,走的急,忘了看標誌了。”
李蘅遠勾唇一笑,笑容十分虛偽,道:“那太好了,這下子你有事了,在睡覺之前把村子名稱打聽出來,然後告訴我。”
說完,她回身叫著芝麻和蓋七娘:“咱們先走。”
二人看著櫻桃笑,然後跟上她,三人很快到了門口邊上。
櫻桃:“……”
她不就數了數是哪一間嗎?至於這麼鄙視她嗎?
櫻桃對著李蘅遠的背影做了個鬼臉,喃喃道:“這有何難,我隨便問問誰不就知道是什麼村了嗎?”
櫻桃晃著腦袋跟在李蘅遠的後面,桃子這時候已經大開了門口,在門口等著李蘅遠。
李蘅遠走進去。
這院子裡的景象倒是讓她有些意外,院子非常大,光正房就有五間,偏房若干,在偏房的後面,有影影綽綽的屋簷影子,說明後面還有房屋。
是個大戶人家呢,可是燈光朦朧中,屋簷的漆面都斑駁的不成樣子,有的地方木頭都爛了,可見房屋年久失修,所以應該是個大戶人家,但是家道中落了,不然不會不修房子的。
院子裡也十分安靜,正房左數第二間有亮光,然後就是東邊廂房第一間有亮光,沒了。
李蘅遠最喜歡繁華熱鬧,看著這樣的景象,心頭沒有來的覺得酸楚。
她不忍再看,回頭問著桃子:“蕭二郎呢?”
桃子和櫻桃是跟在蕭掩身後的。
桃子道:“郎君去叫人了。”
正說著,正房的房門開了,蕭掩身邊跟著一個滿頭花白的婦人走出來了。
蕭掩就不用說,不管什麼時候,都溫文爾雅的君子摸樣。
但是那樣出塵脫俗的蕭掩,此時這婦人走在他身邊,你卻會忽視他,而把目光都集中在婦人身上。
因為李蘅遠從來沒見過這麼滄桑的臉。
婦人雖然滿頭白髮,但是看肌膚,應該沒有阿婆年歲高,也就是不會到六十。
但是她目光渾濁,面板黑紅滿是紋路,整個人瘦的如一個細小的麻桿。
看見她們,婦人眼皮明顯一跳,臉上湧上恐懼的神色,但是還是跟著蕭掩走過來。
這不會就是這大房子的主人吧?
李蘅遠迎了過去,挑燈的婢女也趕緊跟著。
兩邊人在院子中間停下腳步,就聽蕭掩對那婦人道:“這就是我的未婚妻子,還請阿婆幫忙收拾一個乾淨的房間出來。”
聽到未婚妻子四個字,李蘅遠心頭一甜,方才的難過和氣憤好像一掃而光了,但是她面上不顯,不看蕭掩,只對那婦人行了個禮。
婦人道:“娘子就住在正屋第四間吧,不然我那小孫子太小,東邊有他們母子,怕晚上小孩子哭鬧,叨擾了娘子,東廂房也是傍晚投宿的客人,更不好與他一起了。”
李蘅遠看向蕭掩。
蕭掩道:“方才打聽過了,是個落第的舉子,姓杜,詩詞做的特別好,不是什麼壞人,他也只住宿一宿,就他一個人,沒什麼危險。”
李蘅遠又看向那老婦人:“那阿婆家中還有什麼人啊?我記載心裡,免得衝撞。”
衝撞是假,是怕別人衝撞她吧?
婦人臉上露出世事洞明的憂傷微笑,道:“還有賤妾的老伴,他在廚房生火,娘子若是有吩咐賤妾叫他過來。”
李蘅遠搖搖頭,問過清楚之後,有蕭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