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蘅遠還想說什麼,蕭掩拉了她一下問道:“認識那個刺客嗎?有去調查嗎?”
是,比起四房的事,他們只關心錢。
嶽凌風聽了不懷好意的笑著,又走回來。
蕭掩擔憂的看著李蘅遠:“怎麼,你沒看那屍體?”
李蘅遠嘟著嘴道:“你以為我就會哭啊?”
蕭掩心裡鬆了口氣。
李蘅遠道:“你要是現在想聽,我就跟你說了,那個兇手是月宿院的人,叫做鶯兒,十七歲,六孃的貼身婢女。嶽凌風讓我查她的來歷,方才奶孃派人來送過鶯兒的公驗,是七年前也就是我開府不久買來的,開始就是管灑掃的,但是她針線活很好,人又特別勤快,話不多,就被小姨挑中,生了六娘之後去伺候六娘了,不知道竟然是個深藏不露的主。”
蕭掩又看著嶽凌風。
嶽凌風翻個白眼道:“沒錯,三小娘子帶我去看過屍體了,服用的是烏草斃命的,這藥是治療風溼的,但是有劇毒,過量就會斃命,救都救不回來,只有死士才會把烏草製成烏丸,執行任務的時候一面被俘虜而服用,而且你們這朝人,對烏草還不怎麼熟悉,我估摸著,藥鋪都不會有的賣,一個小小婢女卻能拿到,說明背景十分不簡單啊,再從她的行為上看,眼看你都中了迷藥,她只要在堅持一下就行,可是她都等不及,就怕你制伏她之後審問,這就是死士精神,她什麼也不會說什麼也不想說,而越是這樣,越能說明問題的嚴重性,她確實是錢嬤嬤的上家,但她上面還有人,這個人十分不簡單。”
蕭掩道:“這個她服藥的時候我就預料到了,還有嗎?”
嶽凌風道:“我檢查她的屍體的時候,在她的胳膊上發現一個很奇特的刺身,感覺像是一種標誌。”
蕭掩星眸眯起:“奇特的刺身?標誌?你是怎麼判斷的?”
李蘅遠道:“我也去看了,你說正常人會刺螞蟻在身上嗎?所以鶯兒的紋身是螞蟻,這就很奇怪。”
“螞蟻?”蕭掩搖搖頭:“我沒什麼印象。”
嶽凌風攤攤手道:“那我有的線索就這麼些,哦,對了,從她刺殺錢嬤嬤的傷口來看,切面整齊沒有停頓,明明第一刀已經是要害,擰了一下後又刺了兩刀,如果不是跟錢嬤嬤有仇,那說明這人怨氣極重,像一種發洩式的殺人滅口。”
蕭掩道:“咱們的方向應該是鶯兒的背景,都已經知道她是兇手了,她是什麼性格的,對追查那筆錢來說,知道了也意義不大。”
嶽凌風和李蘅遠點著頭。
蕭掩又問李蘅遠;“還有沒有鶯兒更具體的背景,她是怎麼賣身的?家中還有人嗎?”
李蘅遠搖頭:“人牙子從外地拐來的,問奶孃,說好像她以前自己說過,以前家中小康,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父親沒了,就中落了,別的事,我暫時沒有問出來,得回去好好問一問,因為是小姨的人。”
說到小姨兩個字的時候,蕭掩見李蘅遠聲音低了,後低下頭。
蕭掩道:“你懷疑姨娘嗎?”
李蘅遠抿著嘴,眼睛動著,在思考。
蕭掩道:“你的樣子,已經說明你在懷疑了。”
李蘅遠道:“還有一件事,桃子是被下了迷藥暈倒的,而據芝麻說,她送飯之前,桃子還好好的,那說明,桃子很有可能是吃了那些飯菜之後才昏迷的,送飯的是芝麻,我相信芝麻,芝麻說她送飯的時候,在門口遇見了六娘,六娘帶著婢女,開啟過食盒,問她裡面做的是什麼,所以……好在是迷藥,要是毒藥,桃子也遇害了。”
嶽凌風道:“你們現在所能認識的毒藥銀針能檢查出來,迷暈桃子再去殺人才是最簡單的辦法。”
李蘅遠點頭:“桃子逃過一劫,但是小六難辭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