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無聊賴的聽鄭元駒父子說著京裡那些破事,不外乎是誰誰外放了,誰誰高升了,毫無新意,李煒很想說讓鄭元駒去看邸報就是,只是話到嘴邊變成了:“王叔的園子修的如何了?既然是用於妹妹大婚,可別耽擱了,不如王叔帶我們去瞧瞧?”公主府的修建是個大工程,如今連址都沒選好。
寧王自然滿口答應,李煒率先提步出門,剛到門口就被李詩薇撞個滿懷:“怎麼了?”
他扶住李詩薇,抬頭問話就呆住了,影壁那裡,嫋嫋站著的麗人,不就是他魂牽夢繞朝思暮想的那一個?
他丟開手就要往前走,如意忙福身給寧王見禮,寧王呵斥了李詩薇,才對她介紹:“駒兒媳婦,這位是……”
“我們認識。你說是不是,趙姑娘?”李煒對如意微微一笑,如意只覺得背脊發涼,忙低頭:“民婦見過殿下!”
他三步兩步想上前扶著她,鄭元駒卻快走到她面前,把她擋住了:“怎麼到書房來了?”如意在他的笑意下嗅到寒意,莫名的有些心虛:“不知不覺就過來了。我這就回義母那裡去。”
“嗯,妹妹和你一道回去吧。”鄭元駒看向李詩薇,李詩薇一直盯著他,聽了這話忙搖頭:“我和你們一起去逛園子!”
如意也道:“讓妹妹和你們去園子裡散散,我自己去找義母說話。”
然後對寧王,李煒福身告辭。
李煒在後頭看著邁不動步子,吞了吞口水,只覺得全身都是軟的,如同被抽離了精氣神的行屍走肉。
鄭元駒也是瞧著如意的背影,眼中的光芒。晦澀莫名。
……
何氏見了如意鬆了一口氣:“讓你受委屈了!”待如意說了從書房過來,何氏心中叫苦不迭,鄭元駒可千萬別以為是她做了局來成全李煒。
“殿下太任性了些。”她委婉道。如意反而安慰她:“君臣有別,殿下做事自有道理。”
見如意磊落似乎對京裡傳言毫不知情。想著既然決定了和如意交好的,九十九拜都拜了,也不差這一哆嗦:“正因為是‘君’,才更該穩重些,為著他肆意妄為的,太子妃生多少閒氣!”她用說笑的口吻說起東宮的秘辛來,如意知道何氏不是那多嘴多舌的,遂問:“殿下都做了什麼?太子妃可是極好的性子。”蔣子容是燕京裡唯二的讓人說不出半點不是的女人之一。還有一個,平元長公主。就是薛皇后,薛氏氣性上來都要指責一二的。
“還不是墨梅圖鬧的!”何氏索性戳破了那層紙:“先是你孃家傳出閒話,說他上門去找墨梅圖,然後還找著了!後來不知從哪兒說起,說他見過那畫墨梅圖的人,是個姑娘……”何氏仔細看著如意,如意從皺眉到微微張嘴,到瞪大了眼,最後發愁:“我孃家。只得我一個畫那勞什子……也不曾送給不相干的……”
“啊呀!”何氏故作驚歎:“你孃家太太也太不小心了些!這姑奶奶的東西怎麼能流落到了外頭去!”
這是實話,倒不是刻意挑撥,如意低下頭去:“太太也是事情多……只是。義母,您一定替我辯駁辯駁……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哪裡見過殿下?就是進宮參選……也不曾私自見過誰……”說著她一片委屈嚶嚶哭起來:“若是真有那心思,男未婚,女未嫁的,皇后娘娘焉有不成全的?何必做出如今的模樣來讓我在火上烤?”如意越說越委屈,還強忍著哭:“義母,兒媳也不是給您添晦氣,實在是這傳言實在沒道理!”
“你哭什麼。是不是對我娘告狀了!”李詩薇這時候掀開了簾子,瞧見如意眼兒紅紅的。就下意識覺得如意在告狀了。
何氏起身迎了寧王和鄭元駒進來:“殿下走了?”
“宮裡來人接走了,說是皇上正找。”寧王解釋:“這早晚。也該擺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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