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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話,如意信手拈來。

薛氏端得穩穩地,道:“丫頭們沒見識,小題大做,難怪世子爺要惱了。”

如意附和:“太太說的極是,丫頭們就是這般…哪裡知道主子是真鬧還是假鬧,是真喜歡還是假喜歡?”這般機鋒打出去,薛氏明白,老太太卻不明白,就事論事:“主子也要有些城府,哪裡能讓丫頭就看穿的。”

“謝老太太教誨了。老太太,過幾天是蔣姐姐生辰,孫女想出去給她選幾樣好東西…哥哥、妹妹都不在…如今京城盛行什麼,孫女兒真是兩眼一抹黑……”如意說的蔣姐姐是平元長公主之女蔣子容,老太太想了想:“太祖開明,咱們燕京姑娘太太上街的多,太祖曾說,這養在深閨的姑娘就是不比市井的丫頭來的舒坦。下個月你就要去選秀,若是定了…以後就有的忙了,讓你們太**排一下,要出去定要把人帶的足足的。”老太太吩咐薛氏,如意忙起身福身謝過。

安樂侯府後院小巷有一排的四合院,佔了整整半條巷子,這就是安樂侯下人的住處了。

一輛青布油車咕嚕嚕的駛入小巷,到一處院子前停下,車伕去敲了門進去,不一會兒裡面就陸陸續續出來了幾個人規規矩矩的站在門口,車伕回了話,車上下來一個穿淺藍長衣,外罩翠綠金花比甲的老婦人和兩個大丫頭,大丫頭伸手牽著一個嬌客下來,帶著帷帽,只露著白色的紗制披風,下襬處繡著幾從翠竹。

“姑娘,咱們這樣大張旗鼓的出來…”知畫有些怯,如意進了院子,才解開披風,露出水青色絹制長衣,是鑲蔥綠色提金錦緞窄邊的,繡著黃蕊白梅花。

“咱們不大張旗鼓的出來,難道該知道的人會不知道?”如意反問,聲音清冷。

“姑娘,左邊這家。”知畫走快了幾步,去推開門。如意上了臺階,還沒進門就問道一股黴爛了的味道。

“姑娘,腌臢的很,不如婢子進去把她扶出來?”玉環道。

“不用。”如意信步進入房間:空落落的屋子,只得一個炕,炕下一個馬桶,都沒有蓋,整散發著酸臭。一個箱子挨著炕,權做床頭櫃,箱子上放著一個水壺,一個缺了一塊的土碗。此外連個桌子、板凳都沒有。炕上的被子都黑的顯不出原來的顏色。

“誰進來了?”四周窗戶都關著,大白天的背了光,躺在炕上的人只看見一個黑魆魆的人影。

“是大姑娘呢,綠袖。”知畫看著這般情形,忍不住鼻頭髮酸,低聲說道,說完就見炕上的人掙扎著要起來,奈何手軟身乏,扭半天也沒起來成。

“你別動了。”如意站在炕前看著她:她趴在炕上,掙扎半天也只側了身而已,知畫拿了個枕頭放在她背後讓墊著。綠袖喘著粗氣,想是痛的很了,說不出話來。

“你們出去。”如意對崔媽媽三個說,崔媽媽細心,還開了視窗才出去,三人站在院子裡面面相覷。

“我只問你,想這樣苟延殘喘的活著,還是跟知畫一樣,做府裡丫頭中的得意人,以後還有個好去處?”如意問。

綠袖垂了眼:“婢子如今…如今怕不中用了,不過拖著這口氣,就想…”她停住,咬咬牙:“就想見世子爺一面,告訴他,我從不曾反叛過他。”

“我知道。”這才是如意留著她的主要原因。“但是我哥哥不是你可以肖想的,不說以後的世子夫人容不容得下你,就是哥哥本人,對你也沒半分超越主僕的情分。”如意的話如同數九的冰渣子,點點冷入骨髓,綠袖潸然淚下:“婢子…婢子不求得世子爺垂憐,只求世子爺明白,明白婢子的忠心。”

“這不重要,忠心是做的,不是說的。你左右搖擺,哥哥心裡就先遠了你,就是你做了,哥哥也不稀罕。”如意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個少女,心中悲憫,既悲憫她,也悲憫自己,逍遙了半世,如今卻要束手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