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滿天飛。
“噗哧”,秦墨竹忍不住笑出來,平日裡自持平淡疏遠的人,多吃了那麼一點酒就這一付嬌憨憨的德行了。待再抬頭時,那個人卻已垂下眼睫睡了,“哎哎哎,不是叫你不要睡的麼。”那人卻嘟嘟嘴,掉個頭繼續睡,秦墨竹忍不住柔了臉。
“少門主”,極低的,在這雪夜裡卻分外的清晰,附上耳來,嘀咕了幾句,秦墨竹微蹙了下眉,看了下伏著的沈心語,微嘆了口氣,剛想叫個人,一抬頭卻看到已走到閣外廊下正尋過來的喬飛羽,微微地眯了下眼,一揮手,“這女人,就交給你了。”話落人無影,就如同沒來過一樣。
喬飛羽對眼前一閃即逝的一群人眼都沒眨一下,就像這滿天的雪花,沒什麼好值得特別留意的。踏進花閣,就見滿幾的杯盤狼藉,小几上歪著滿身桂花香的人兒,微微地翹著嘴角,一小束髮微微散了,落到了面頰上,留下一片陰影。
喬飛羽微不可聞地輕嘆了口氣,彎下腰,將人輕輕擁進懷中,是那麼輕、那麼軟、那麼暖,叫人不由得生出一點小小的貪念來,只想這麼輕輕地擁著。懷中的人卻輕輕地動了下,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輕輕地嘟囔著:“美女,你的故事……”。喬飛羽一怔,不竟苦笑,也只能撈過長裘,將濃睡的人裹得嚴嚴實實的,緊緊地抱了回院子。用腳將虛掩的門推開,去了沈心語的外衣,拉上被子將她蓋好,才打量起沈心語的房間,這是他第一次進沈心語的臥房,她平日也極少讓人進她的房間,特別是她在房間的時候。
沈心語的兩間屋,一目瞭然,甚至都不要挪動腳步:東西兩間屋只後一半有牆隔著,而認真說起來,這一半牆壁還得分前後兩半,後一半是真正的牆壁,而前一半真正的牆壁只到腰高,上面的部分,沿牆壁向上做成一扇一扇如窗,雕著鏤空的花,直致平平的天花板,且兩片,中間沿窗夾兩大片琉璃,兩片琉璃間約一掌伸直寬,鋪著素白帶淡淡明黃的錦鍛,左右均稱地放著兩隻燭臺,燭臺上卻隨意地放著兩顆夜明珠,正悠悠地散著瑩瑩的光;而南面的那一半掛著一片水晶珠簾,隔成了東西兩間,在爐火下泛著瑩瑩的五彩的光。西間靠西牆壁正中,放一張大床,無柱無帳無幔,橙色的床罩、橙色的被子,一邊一張齊床高的矮櫃;向北貼牆一排衣櫃,東北角一架屏風,彎彎曲曲地掩著一腔幽然;向南向西的窗前一張梳妝檯,臺下一張縫著秋香色錦布的繡凳,臺上散著些首飾,幾小瓶膏脂,窗上半掩著淡橙色的窗紗,半掩著窗臺上的兩盆青綠的植物;南牆上半掩的橙色紗窗前,一個繡凳上一隻白底小藍花的大瓷盆內一簇青枝綠葉的吊蘭,向四下裡伸展著密密的枝枝椏椏。東一間,靠北牆,是齊牆的書櫃,東西相頂牆,櫃前一張大書桌,桌上齊整地放著紙、書、以及筆墨,在右手前方桌角,一隻淺綠色的瓷盆裡,以清水供養著兩棵水仙,正吐了嬌黃的蕊;書桌前貼東牆,是一排矮椅,散落著些深橙色的坐墊、靠墊,椅前的矮几上用很小很小的白瓷盆,養著幾株小小的文竹;矮几前,貼西牆,與西間相隔處是隻高腳闊口的純白色的大花盆,裡面長著密密的一葉葉蘭,長得茂茂盛盛的;門邊的南牆上,另有一扇窗,窗前一張貴妃榻,榻前的矮凳上用鎮紙壓著一本精美的畫冊,看情形已翻了大半了;榻頭地板上一高一矮兩隻細頸白瓷花瓶,插著幾枝臘梅,正幽幽地飄著甜香。兩間屋的地上全鋪了原木的地板,屋內的地籠燒得不是很高,窗戶甚至開著縫。
喬飛羽大略地看了屋內的情形,在床榻前輕輕坐下,看床鋪內睡得暢酣的沈心語,微微嘆息:真的可以走近嗎?
然而即使是自己的心,又有幾個人能管得住呢?
18又是一年春來到
年後,京城又出了“唐朝”一商家,幾乎是和“沈”記針峰相對的,“沈”記所涉及到的行業“唐朝”必涉及,且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