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咱們一對一的決鬥,你要是打不過我,就讓我走。喂!你倒是聽見了沒有?”話尾未消失,又讓富大娘押進了澡盆裡。憑著富大娘的肥胖身軀,想當然爾,她非得屈服在她的力量之下不可,甚至連掙扎的餘地也沒有。
該死!這還不全怪那個巨人?若不是他,她何以會淪落到這般田地?她氣極了,正欲暗自咒罵,一個張嘴,又喝了好幾口水,而且還是汙濁得緊的洗澡水!
她簡直恨死了裴穆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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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從認識他以來,楊明就不曾見過裴穆清有如此的好心情——從柴房一路走來,竟面泛笑意,這可是十分難得的事。若不是楊明對自個兒的眼力絕對自豪,只怕他還當自己認錯了人。尤其先前聽富海談及裴穆清好心收留的小乞兒……坦白說,認識裴穆清這麼多年,還是頭一遭發現原來裴家人竟還有這點殘餘的善心。如有可能,他倒想瞧瞧那潑辣的小乞丐究竟是何等角色,竟能令他的結拜大哥大發慈悲?不過這只是想想罷了,眼前還有更重要的事待辦,於是乎與裴穆清在書房中商議後,他便趕往高家莊,先行追尋線索去了。
裴穆清待楊明離去之後,便吩咐廚子準備糕點,送到書房——此舉自然引起裴家大廚的驚愕。裴家牧場上至裴穆清,下至馬僮,可不曾有過吃點心的紀錄,而且三十年如一日。敢情今兒個是吹了什麼怪風,引得裴穆清神智失常?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那書房外吵吵鬧鬧地又是三字經又是咒罵聲的,繼而書房門冷不防地被推開了,滾進來一個丫頭,緊跟在後頭的正是富大娘。
“殺人啦!”那小丫頭又叫又喊:“你這肥婆娘!有種就把你主子叫出來,別仗著你塊頭大就想欺侮我,我警告你!我可不是好惹的……”她得意地瞧著富大娘滿頭大汗的直喘著。
活該!誰叫這肥婆娘敢招惹她?硬是逼她洗那心不甘、情不願的澡,雖說身子清爽的味道讓她聞起來舒服極了,不過那活像是脫了一層皮的痛苦可是要好好的討回來!不消說,這富大娘便是她的目標,本來想讓她一嘗水淹的滋味,就只可惜自個兒力量不夠,加上餓了三天,哪能跟這肥婆娘比?沒先讓她給壓死就算不錯了。瞧她一路從柴房被硬推到這鬼地方,身上的瘀青少說也要好幾天才能退得了。雖說這已是家常便飯,不過可也難受得緊,就差沒掉下眼淚。也虧得她一生硬骨頭,要不然此時此刻不哇哇大哭才怪!
“富大娘,你先下去吧!”裴穆清冷冷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
她猛地回頭,只見裴穆清正雙臂環胸,站在桃木桌前盯著她瞧,那表情可是一貫的空白,瞧不出什麼來。老實說,她是最討厭這種人的,一張死板板的臉,天生就是用來嚇人的!不過話說回來,她也不是給嚇大的……頂多,是讓他“小嚇一番”罷了。她接著以十五年來從沒有過的迅速由地上爬了起來。要怪就怪富大娘替她找來的襦裙太長了,害她連連跌跤,好不丟人。
“可是,少爺,這丫頭潑辣得很——”
“下去吧。”
富大娘只得不吭一聲地退出了書房。
“喂!你——”她惡狠狠地插腰示威,本想上前一步,不巧又踩到過長的裙尾,而差點跌個四腳朝天。若不是裴穆清及時扶住她,只怕這會兒她俏挺的鼻樑就要給跌斷了。
但她可沒半點感激之意,反而更加恨起他來。要不是他以銀兩誘惑老爹,老爹又豈會輕易地賣掉她?她又怎麼來到這鳥不生蛋的鬼牧場!?
她用力掙脫他的鉗制——也幸得他有心暫時放開她,否則這一拉一扯,後果就難料了。
退了幾步,她才敢昂起臉蛋,惡狠狠地朝空揮拳。
“該死的你!到底怎樣才肯放我走?”瞧他一臉無所謂的態度,好吧!硬的不成,來軟的!歹列她小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