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說了聲,"坐好了"一拉韁繩就撩開馬蹄子奔了起來。
夜晚的山間因為地上的白雪反射著一種淡藍色的光芒,樹木沉默森嚴地佇立著,一一後退著。
黑妹在前面被山風吹得臉上冰涼,感覺鼻子都要凍掉了。
身後的林三木包裹著她帶上來的那張毛毯。
直到跑出了老遠馬才漸漸慢了下來,兩人漸漸在馬背上一步步顛著下山。
因為有了馬快了很多,不到一個時辰兩人就到了山腳下。
大葉山下的大葉村此刻萬籟俱寂,沒有幾家有燈火在的,村裡人已經進入了冬夜的夢鄉。
黑妹讓林三木下馬來走路,又讓他用毯子把全身都包裹起來。
悄悄進了家裡的院門,黑妹立即讓他到屋邊頭藏起來,自己牽了白馬到柴房外屋和騾子關在一起。
她剛開啟大門,他爹就出房了,黑燈瞎火地小聲問到,"黑妹你回來了。"
黑妹趕忙低聲回到,"爹,不是叫你先睡嗎,別把娘吵醒了。"
"要不要吃的,灶上鍋裡熱水給你溫著碗麵條呢。"
"知道了,爹你快睡吧。"
看著他爹進了房間關上門,她迅速出了大門找到林三木,"快跟我來。"
她一路拉著他從大門進去經過西屋的後方再穿過一個小房間進到一個小屋子。
"等著我啊!"
黑妹小聲說到,回到堂屋又進了灶房,就著灶裡的炭火光點亮了油燈。
揭開鍋蓋,前面是一鍋熱水,後面鍋里正溫著一大碗的麵條,上面還碼著些青菜和一個雞蛋。
看得黑妹心頭暖暖的。
她又拿了個碗出來把麵條分出一半放在要端給林三木的碗裡,自己才狼吞虎嚥地把吃起來。
吃完以後端著油燈和飯碗到了林三木的那間屋子。
這間屋子其實就在黑妹姐妹睡覺的西廂房隔壁,隔成兩段,後面一半當倉庫使,前面這一間先前是空著的,後來就放了悅來酒樓少東家白老闆送來的包裝冷盤的陶罐,一箱箱地堆積著,這間屋子的窗戶正好斜對著灶房的門。
黑妹進到裡面趕緊關上門,放下面就說到,"快吃吧!"
她開始碼木箱子起來,這些木箱子蓋子都是整塊平坦的木頭做成的,把箱子兩個一摞,再碼在一起就拼成一張床了。
林三木看著那碗麵再看看賣力搬著箱子的黑妹心裡不由地想到從第一次見面到現在這個丫頭的言行舉止,勾了勾唇角,說到,"你真的只有十三歲?"
"過完年就十四了!"黑妹頭也不回地說到。
碼好了床,見他那一碗麵還在細嚼慢嚥的,催促到,"三木公子,你能不能別這麼貴公子作派啊,趕緊吃完了洗洗睡了啊。"
說著也不等他再說什麼,就出了屋子,也沒拿油燈,摸黑進到自己的西廂房,怕吵醒胖丫和四丫,輕聲輕腳的開啟衣櫃從裡面摸出一床被子來送進屋子。
她又拿了油燈進灶房,自己先打了熱水洗了一下,這才拎了半桶熱水到那間屋子。
一進門看到他正在脫衣服。
見黑妹進來手上頓時一頓,黑妹卻眼尖地看到那繃帶上又有了血漬,"我看看,肯定是騎馬的時候傷口又繃開了。"
說著不由分說地讓他坐在床沿,"你泡腳,我給你重新包紮一下。"
林三木拂開她的手,淡淡說到,"不用了,我自己來,你出去吧!"
黑妹看著他面容靜默的樣子一時不知道說什麼了,有些氣惱地說到,"你這人怎麼這樣,翻臉比脫褲子還快,懶得管你。"
說著她直接出屋子關門離開。
其實作為前世是運動員出生的黑妹對於傷情還是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