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彥在自己的床上坐下,脫下了鞋子,懶懶的伸了一個懶腰。
“是呀,今兒早。累
你幹嘛呢?”小彥問道。
冬梅笑了笑,頭也不抬的回答到:“繡東西呢。來這兒之前,麗貴妃身邊的春求了我,要我幫她竹几張帕子。我看推脫不過去,便應了。說實在的,我才不想給她們竹呢。”
小彥微微的笑了笑,趴在床上看著冬梅。
“麗貴妃如今也到怪可憐的,身邊除了春走的走跑的跑。合著裡裡外外都是春在張羅,皇后娘娘也沒派別的宮女去。麗貴妃過習慣舒坦日子的人,想不到竟然忍下了這口氣?”小彥說道。
冬梅這才抬眼了看了看小彥,微微的笑了出來,手中的活卻不停下。
“你呀,就是不仔細聽宮裡的是非。那年,汪德全的死,麗貴妃能脫得了干係?”冬梅說道。
“汪德全?他不是小德張殺的?”小彥吃驚的說道。
冬梅搖了搖頭,眼睛只盯著手中的繡活。
“小德張是個頂罪的,為麗貴妃死的這麼冤枉,我要是小德張才不會去幫她脫罪。雖然沒有十足的證據,但終究是怪在麗貴妃的身上。小公主一開始還得到皇上的疼愛,現在,竟是看也不去看,放佛是忘了還有個親生的女兒!”冬梅說道。
小彥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宮中之事,大多數都說不清楚。都是一環接著一環的連環套,除了真正的黑手,誰也沒辦法解開。
“對了,小嬌怎麼沒能跟著來園子?”冬梅隨口問道,她手上合色帕子的一角已經秀出一條長長的連理枝。
小彥看著冬梅,不禁的搖了搖頭。作為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子,當然希望各處走一走逛一逛,小嬌當然也想到圓明園來,可惜,被封為嬪的謹小主前途愈發的黯淡,加之杏貞得寵,謹小主並沒有被列為進園子的女眷。
“謹小主不能來,她怎麼跟著來。”小彥無趣的晃悠著自己的辮梢說道。
冬梅一心一意的繡著手帕,將花蕊的部分繡好,方才說道:“怎麼不能來?德總管親自問過她的。”
“這不是欺負謹小主嗎?”小彥不禁的問道。
冬梅抬起了眼睛,端著手上的繡活走到她的面前。
“你看看繡的怎麼樣?”冬梅問道。
小彥看了看,一對活靈活現的連理枝呈現在她的面前。“你的手是出了名兒的巧,這誰不知道,別刺激我了。”小彥抱怨到。
冬梅笑了笑,坐在小彥的床上繼續繡著她最後的幾片葉子,而小彥一隻手靠著枕頭支著頭,歪著身子欣賞著冬梅一針接著一針。
“問你呢,德全這不是欺負謹小主嗎?”小彥不依不饒的又問道。
冬梅笑了笑,說道:“不是,這不是眼見著要有新宮女進宮?德全覺得小嬌伺候謹小主不夠盡心,通知了主事的姑姑,要將她調出來呢。這個小嬌也是,丟姑姑的臉。”
“不過,說真的,這批新進來的宮女聽說,要分到各宮裡去呢。姑姑們到了年紀,很多都要出宮呢。要不,姑姑們最近這麼管得這麼嚴?一絲一毫竟不讓差,她們都急著出宮,這個時候誰都不願意出亂子。”小彥說道。
冬梅用深綠色的絲線竹完了了一片葉子,鬆了一口氣般的,說道:“可不是。不過,聽說有些姑姑的下場很慘。據說,先帝那會兒,有兩位姑姑出宮後被家人賣到了妓院。聽說,是家裡人抽大煙沒了錢,不得已賣了女兒。我們在宮裡一呆就是幾年,能與父母兄弟見面的只有寥寥幾次,家裡成了什麼樣,看不見也摸不著。哎……”
冬梅的語氣愈加的沉重,說得小彥心裡惶惶的。蓉兒家裡究竟是什麼樣?她不知道,這兩年,別人總有親屬探望,而她家呢?竟沒有人來過。記得走了的小玲子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