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這附近山嶺的滿天雷霆就漸漸削弱下來,但瓏山的雷霆禁制沒有就此停息。
除了他們這處之外,赤星宮諸修進入瓏山的灘谷營地方向,雷柱猶在暴烈而密集的持續著,像是雨瀑自天而降,要將瓏山東南角徹底的撕成粉碎。
灘谷營地離這邊也僅三四百里,自然難逃殃及池魚之禍,極目逃眺,就見青色木城在極遠處綻放萬丈青芒,正頂著滿天的雷霆,緩緩往外側的霧海移動……
不僅要抵禦滿天的雷霆,還是抵禦霧海巨浪的衝擊,木城也是岌岌可危,透出的青芒時弱時強,極不穩定,隨時都有解體的可能。
沒有蜃霧的遮擋,陳尋神識能延伸三四百里之外,能看到避入木城之中的諸修,也都紛紛祭用法器,抵擋雷柱的轟劈,助木城減輕壓力。
好在灘谷營地已是雷區的邊緣,木城緩動雖然緩慢,花費兩天時間,還是一步步衝出雷瀑的籠罩範圍。
很快東南角的雷瀑也就停息下來,就剩陳尋立身之處,粗如兒臂的雷柱,猶一道接一道的如雨瀑降下,將百畝方圓的山谷都完全遮閉起來。
瓏山的雷霆禁制不徹底停下來,千里範圍之內,人獸妖魔皆不敢露頭。
不用擔心瓏山天地法陣所汲取的靈力會過快耗盡,陳尋自然也不會輕易錯過接引雷霆之力煉體的良機,但也不敢對被困七珍煉神塔中的萬寶樓主及三十餘青鱗妖將,掉以輕心……
七珍煉神塔內部實是封閉的洞府空間,萬寶樓主被困其中,法力再強,卻不能祭用七珍煉神塔禦敵,然而她也感覺到這挨千萬的石龍子始終有一道氣機,死死鎖住煉神塔的“玄竅門庭”,不給她有一絲可趁之機。
“此子非同小可,絕非名不見經傳的石龍子……”
萬寶樓主轉回頭,一位面貌蒼老的青鱗妖將,拾階登上七珍煉神塔的最頂樓。
“雷伯……”萬寶樓主難受的說道。
要不是她大意輕敵,以老祖的部署,以她及三十餘王族精銳妖將的戰力,絕不可能陷入如此窘迫的境地。
“看此子所祭用法器,以及貼身相隨的靈獸、侍魔,倒跟傳說中的滄瀾侯頗為相似。”面容蒼老的青鱗妖將,神識延伸出煉神塔,隨時關注著山谷裡的動靜。
“傳說滄瀾侯擅煉器及傀儡術,雖為西北域四宗核心人物,但個人修為平平,而他身邊那頭靈狐不去說,那兩頭侍魔,也不像是神魂受制的妖軀傀儡……”萬寶樓主疑惑的問道。
到此時,她自然知道這個挨千萬的石龍子,來歷絕對不凡。
在雲洲那麼多的元丹境修士之中,實力足以擠入前十之列,也絕不可能是乏乏之徒,但跟傳說中的滄瀾侯、夔龍閣主,還是有太多的地方對不上號。
“據說滄瀾侯在梧山獲得上古傳承而崛起,”青鱗妖將雷伯說道,“既然是上古傳承,不要說三五件天階法器了,術法神通也絕不可能僅限於煉器、傀儡術兩種……”
“那他為何要千方百計的掩藏行蹤?”萬寶樓主問道。
“燕嵐,你身在其中,反倒看不真切了,”青鱗妖將雷伯見燕嵐已經被憤怒擾亂了心思,不得不直接點醒她,“你再好好想想,有關這個滄瀾侯的傳說……”
萬寶樓主陷入沉思之中,腦子裡將雲洲所有知名人物的資料,飛快的過了一遍,半晌才張口問道:“雷伯是說滄瀾侯叛出神宵宗一事?”
雲洲人族元丹境強者,也有兩三千人,記住這麼多的資料,對有極深元神修為的強者而言,根本不是什麼難事。
雷伯說道:“赤眉真君等神宵宗的殘孽,無法拿秉承浩然天道、創立浩然神宵宗的赤松子等人怎麼樣,但始終都視滄瀾侯為叛宗逆子。此前赤眉真君就遣人襲殺過滄瀾侯,就算失敗一次,也不會輕易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