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出於何種理由,他亦成為江湄的殺父仇人。
彼此之間身負著如此深的仇恨,又怎麼可能拋開一切,相知相守,並且幸福快樂?
如果註定不能得到,又何必要開始,徒然增加彼此的痛苦呢?
“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君墨染眼底滿是陰霾,淡淡地道。
“是嗎?”李煜宸狐疑地瞄著他:“你真的知道該怎麼做?”
他答應得太過迅速和爽快,反而讓他放不下心——他,是真的知道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麼嗎?
“有人冒充無風去暮雲殺了林富。”君墨染不喜歡把話題總是繞在江湄身上,於是把姜梅在暮雲得到的情報重新向他講了一遍,末了問:“你有什麼看法?”
“很簡單,”李煜宸習慣性地曲指輕敲桌面:“暮雲到京城可不算近,從案發到張彪得到訊息,前後卻連一天都不到,說是巧合未免太牽強。在我看來,理由不外乎二點:第一,有人故意在第一時間通知張彪;第二,張彪本身並不可靠。”
張彪是棲雲縣的捕頭,棲雲庵正是他所轄範圍之內,而江湄未嫁之前與明心一直都住在棲雲庵裡,說江秋寒與他早有勾結,並不能算是捕風捉影。
而昨夜江湄所乘馬車無故損壞這一點,似乎也從側面印證了他的這一推斷。
君墨染點頭,接著道:“江照影來拜訪,目的顯然是為了透露江湄的行蹤,以挑起我和她之間的矛盾,說不定宛兒也是他找人慫恿,以達到把水攪混,讓湄兒離開靖王府的目的。”
從這一點看,他與湄兒之間的關係似乎並不親厚。自己與湄兒的關係對他產生了威脅,否則他不會出此下策。
這也從側面印證了湄兒對自己的感情比對江照影的要深。
意識到這個可能,君墨染的眼裡不自覺地現出一絲極淺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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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李煜宸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地望著他:“既然現在要把梅子帶走,當初為何要把她送進王府?”
君墨染想了下,道:“莫非,明心並非江秋寒所殺?”
一直以來,他們的思路都錯了?有沒有可能,除了江秋寒,還有另一股勢力糾集在他的身邊,虎視眈眈,伺機而動?
只有這樣,才能解釋明心和五更之死和江秋寒之前犧牲江湄,現在又出爾反爾,意圖把江湄帶走的理由。
“很有可能~”李煜宸呵呵一笑:“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
別的不知道,冷卉的死因並不單純,而江照影是沒有必要殺冷卉的,除非,他是冷卉肚子裡孩子的父親?
且不說他有沒有可能與冷卉認識,至少三個月前,江照影並不在京城,所以這個可能性可以排除。
君墨染望一眼李煜宸,不悅地勾起了唇角:“我可不覺得有意思。”
單隻一個江秋寒,已然讓他頭疼,再弄出幾個勁敵,不知是個什麼局面?
“要不,弄壺酒,咱哥兩坐下來慢慢捋捋?”李煜宸彎唇而笑。
“少喝一點會死啊?”君墨染低咒。
“少喝不會死,不喝也不見得就不死。所以,喝比不喝好,哈哈哈~”李煜宸大笑。
姜梅回到忘月苑,在院外見到藍七在值守,心中已是一怔,待進了院,也不見藍三,想著君墨染昨晚的話,心中一驚,忙返回院外,向藍七招了招手:“過來。”
“九夫人有何吩咐?”藍七一臉戒慎地看著她,並不肯走到她身前。
姜梅心中惴惴,忙向他靠近兩步,見左近無人,問:“你三哥呢?怎麼不見了,是不是被王爺關起來了?”
該不會真的拖出去,暴打了幾百鞭,以到臥床不起了吧?以君墨染暴戾的性子來看,很有可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