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這種自然而獨佔的語氣,他卻心中暗爽。
姜梅哪知他心裡轉了這許多念頭?只顧著追問:“我問你,你把藍三派到哪裡去了?”
“你問他做什麼?”君墨染冷著臉,伸手解開腰帶。姜梅很自然地幫他寬衣,折起來放到床邊小几上。
幾個月的訓練下來,她做這些已是輕車熟路,這時有求於他,更是刻意討好。殊不知看在他眼裡,變成了曲意承歡,更是如飲醇酒,柔情盪漾。
“不管別人說什麼,我只當藍三是弟弟。”姜梅極認真地解釋。
“他二十三了。”君墨染頗為好笑地睇著她。
一個不滿十八的小女子,居然稱一個二十三歲的男人為弟弟?
“呃~”姜梅發現失言,立刻硬拗過來:“我的意思是,他很單純,感覺上就是一個小弟弟嘛~”說完,再次強調:“我跟他之間沒什麼。”
“我知道~”否則的話,就不只是派出京這麼簡單。問題是,她把藍三當弟弟,藍三卻當她是個女人,這是他絕對無法忍受的。
跟理智的人溝通的好處就在於,很些事不必多做解釋,三言兩語就能傳達意圖。既然沒有誤會,就更好辦了。
“那你什麼時候調他回來?”姜梅打蛇隨棍上,幫他討人情:“他一個人在外面孤苦零丁的,好可憐。”
“他出京是辦正事,事辦完了自然就會回來~”君墨染不願意把話題繞在藍三身上,草草結束談話。
“說話算數?”姜梅不放心地確定。
君墨染冷眼斜覷著她:“你再管,我保證讓他一輩子回不來。”
“OK,我不問了。”姜梅忙舉起雙手認錯。
“OK?”他皺眉,這又是哪國的鳥語?
“嘿嘿,我悃了,晚安~”姜梅忙腳底抹油,從床上抱了自己的枕頭老實地回軟榻上去窩著。
挑起他的興趣,結果探聽完了訊息就閃人?把他獨個晾在這裡?
君墨染老大不爽:“江湄~”
“還有事?”姜梅抱著枕頭,偏著頭憨憨地看著他,眼底一片純淨。
“沒事~”君墨染沮喪地揮了揮手:“去睡吧,小心著涼。”
“不會的~”姜梅嫣然一笑,一頭撲上軟榻,轉眼睡得人事不知。
越界了
君墨染躺在寬大的雕花大床上聽著不遠處軟榻上傳來的均勻的呼吸,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房裡睡著一個大男人,她居然還能如此放心地呼呼大睡?
碾轉了數回,睡意毫無,索性翻身下床,推開窗獨對著沉沉的暗夜,任清涼的夜風撲面,吹熄躁熱的身體。
暗夜裡,悉簌之聲響起。
他回頭,見她嬌小的身子側臥成團,絲被夾在雙腿間,一條腿掛在軟榻的扶手上,看上去危危險險,象隨時要側翻的模樣。
他不禁啞然,放輕了腳步靠上去,將她連人帶被抄起來放到床上,小心地抱起她的頭,攬入懷中。
她低喃了幾聲,他立刻緊張得全身僵硬,腦子裡迅速思考著如何應對她的質問。誰知她小小的頭顱在他胸前輕蹭了幾下,找到熱源,不客氣地趴了上來,睡得既香且甜。
他失笑,低頭輕吻了吻她的頰,一直煩亂焦躁的心忽地平靜了下來,擁著她,無關欲/望,放心地沉入了夢鄉。
清晨,君墨染在一片燦爛的霞光中醒來。轉過頭,薄唇輕輕擦過她的臉頰——哎,原來早晨在心愛的人身邊醒來的感覺竟是這麼美好?
心愛?他倏然一驚,低頭細細地打量著她毫不設防的睡容,心頭一片暖洋洋的——是,她是他心愛的女人。
從沒有哪個女人,可以象她一樣挑動他的情緒,鎖住他的目光,又輕易地掌控著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