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要她能抓住機會,挑動了老夫人,另幾個就會群起而攻,到時她就算不死,也要脫層皮!
回去再跟你算帳
夜深人靜,只有一輪殘月掛在天際,“篤篤”的馬蹄聲打破了夜的寧靜,幾騎快馬如狂風驟雨般疾馳而過,帶起煙塵漫天,如薄霧般融入夜空。
經過一片榆樹林時,路旁忽地出現一輛散架的馬車,跑在前面的是藍一,他左手控韁,低喝一聲,胯下的黃膘馬長嘶一聲,前蹄高豎,直立了起來,停了下來。
大夥緊隨其後,幾匹馬於狂奔中瞬間停頓,噴著響鼻,甩著馬尾,焦躁地在原地轉著圈子。
“為什麼停了?”君墨染皺眉。
“王爺~”藍一撥轉馬頭靠過來:“路邊有輛大車壞了,感覺很奇怪。”
“是嗎?”
“我去看一下~”藍一翻身下馬,走到車旁檢查,藍九跟過去,晃燃了火石,便於他檢查。
“王爺,”藍五躍上樹梢警戒,稟報道:“那邊林子裡有火光,象是有人宿營~”
君墨染神色冷淡:“只要他不惹咱們,就不用管。”
這裡是驛道之旁又臨近京城,誰沒事會宿在這種地方?十之八九是那輛車的主人了。
“咦~”藍一自地上拾起一枝髮簪,湊到眼前一瞧,不禁吃了一驚:“小五你看,這是不是九夫人的?”
“我,”藍九無措地抓了抓頭:“我沒注意誒~”
不就是一枝簪嗎?在他眼裡長得都差不多,哪有區別?
“算了,我去問……”藍一搖頭,話未落音,一陣冷風撲面,手中簪已易了手。
藍一抬眼,君墨染已站在身前,抿著唇低首望著那枝白玉簪——沒錯,這的確是江湄的。
那麼,在林中宿營的不消說,一定是江湄了!
君墨染一言不發,大踏步進入了榆樹林。
“走~”藍衣營的侍衛互望一眼,紛紛跟著進了樹林。
林中那片開闊地上,篝火嗶剝地燃燒著,淡藍的火苗跳躍著,映出一幅如詩的畫面。
如意倦著身子斜躺在地面,身上蓋著一件男子的長衫,頭枕在江湄的腿上,睡得正沉。
江湄背對著他席地而坐,一隻手摟著如意的肩,另一隻手扶著額頭,身子微微向後傾斜,頭輕輕地靠在藍三的肩膀上。
藍三隻著一件褂子,露出結實有力的膀子,盤腿而坐,如一座雕像紋絲不動,偏著頭深深地凝視著身邊的女子,目光痴迷,笑意朦朧。
望著眼前這一幕,君墨染下意識地停住了腳步,身子在瞬間崩得筆直,雙手在袖中默默地緊握成拳,目光如刀鋒般冰冷。
藍二緊隨其後進入林中,見了此情心中一緊,忙大聲道:“王爺~”
藍三倏地一驚,回過頭瞧見君墨染,面上的表情象見了鬼,自地上一躍而起。
姜梅靠著他睡得正香,他這邊驀然抽身,她立刻失去支撐,隨即往邊上倒了下去。
“糟糕~”藍九失聲驚呼。
君墨染已掠了過去,雙手托住了她的頭,把她扶正。姜梅猶自未覺,咂咂嘴,頭在他的掌心上蹭了蹭,身子靠上來繼續呼呼大睡。
君墨染瞧得又氣又恨,這女人,究竟有沒有腦子?身邊的人換了都不知道,就這,還敢放心地跟著男人到處亂跑!
可,掌心那柔軟的觸感卻令他心中柔軟,一腔怒火鬱積在心裡,無處發洩,面色越發地僵冷可怕。
“嘻~”藍九到底年紀小,見此情景覺得有趣,忍不住笑了出來。
藍一忙扯住他的衣袖,他回過頭,藍一瞪了他一眼,這才省悟,輕吐舌尖,縮在人後不吭聲了。
“王,王爺~”藍三神色驚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