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把這入宮縱火,劫走定遠候妃的賊子給我拿下!”
西門世家就算是條龍,那也是在赤日,現在在啖星的地頭上,怕他何來?再說,他堂堂安國候,若是被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在自家門口嚇破了膽,傳出去還怎麼揚威四方,開疆拓土?
“哼!”唐鬱心頭火起,絕美的臉上殺機陡現:“候爺現在可是要欺我人少,要用權勢壓我?”
“老子就是壓你又怎樣?”柳煌見他不過一乘軟轎,就算他再厲害,雙拳也敵不過四手,只需他輕輕一指就能將他捏死,索性把臉一沉:“小的們,給我拿下奸細!”
“好,很好!”唐鬱只說了三個字,說這三個字的時候,甚至還輕輕地笑了笑。
那笑容,說不出的詭異。明明姿容絕世,豔若朝陽,看在眼裡卻讓人感覺冷入骨髓,不自禁地發著抖。
那是柳煌這輩子見過的最驚心動魄的眼神,將火焰藏在冰冷裡,於平靜處最洶湧,帶著毀一切的決心與力量!
唐鬱的臉上浮著病態的嫣紅,周身氳氤著淡淡的霧氣,漂亮的眼睛裡閃著如同春天的百合花一樣潔淨的光芒,美得驚心。
他手中沒有武器,他只做了一個動作,招了招手。
司空奕自軟轎後閃身而出,恭恭敬敬地奉上一盞熱茶——唐鬱的身子不好,這樣奇寒的冬天,越發地要侍候得周全。
唐鬱接過茶盞在手,輕輕地揭開茶蓋,撇去茶上的浮沫,青瓷杯繚繞的霧氣立刻模糊了他的面容,使他看起來,有種虛幻的古典的美。
誰也沒有想到,在這種要命的時刻,唐鬱居然還有心思喝茶?
所有的人,包括柳煌都被他的氣勢震住,數十名侍衛鴉雀無聲。
他低首嗅了嗅茶葉的清香,蹙緊了好看的眉毛,淡淡地批評:“太澀。”
“愣著做什麼?”柳煌驀地回過神,倉惶地退入轎中,聲嘶力竭地狂吼:“殺,給我殺!一個不留,通通殺光!”
就在這一瞬,唐鬱的身上湧出令人汗毛直豎的殺氣,就連久經陣仗的司空奕都忍不住微微垂下眼簾,有些不忍猝睹。
時間靜止,周圍數十丈方圓內,飛鳥不渡。
血霧漫天飄舞,侍衛一片片如退潮的海水般無聲無息地倒了下去,柳煌驚惶失措地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面前孱弱的少年,表情猶見鬼魅,啞聲道:“你,你,究竟是人還是鬼?”
“少主~”司空博自宮裡脫身,繞了一個圈子來此與他們會合,見了現場慘狀,不禁頓足埋怨:“該死,來遲一步!究竟誰令少主動怒?無聲無息最傷元神,趕緊撤!”
“江湄在哪裡?”唐鬱不動如山,冰魄般的眸子定定地鎖定柳煌的眼睛:“說出來賞你一具全屍,否則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她……”柳煌上下牙直打顫:“她被人劫走了~”
“誰?”
“君墨染~”
我輸了,對吧?
姜梅嘴裡說著不怕,一個人獨守著偌大的冷宮,心裡哪有不虛?
悄悄的掀開一角窗幔偷偷的向外張望。夜色岑靜,月華如水,遠處喧鬧熙嚷,火光沖天,超發襯得這邊安靜得可怕。
不知何處傳來咣噹一聲響,姜梅嚇得立刻放下窗幔,緊貼在牆角,心臟怦怦狂跳,幾欲躍出胸腔。
等了半晌,並不見任何動靜,她才恍然——冷宮荒蕪靜寂,年久失修,定是不知何處破損的門窗被北風吹得掉落在地。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初時還能強自鎮定的她,漸漸開始陷入不安——君墨染去了這許久,為何還不回來?是不是遇上麻煩,回不來了?
畢竟這是啖星的皇宮,警衛森嚴,有幾千御林軍鎮守,可不是普通百姓的後院,可以任他想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