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心中的死結開啟,靈魂就將從地獄的牢籠得到掙脫。
至少從如今千陽的心境看來,卻是如此。不知是否是冷冽的懷抱異常的溫暖,幾天以來,千陽一覺好眠。
幽暗的燈光在靜靜的屋內閃爍,千陽習慣性的抓抓身旁的衣角,上上下下一番摸索,手中卻依舊是空空無一別物。
哥哥呢?
千陽小小而細細的柳眉皺攏,緩緩撐開眼皮偌大的床鋪上卻發現只有自己一個人。千陽雙手高舉,伸了伸懶腰,小嘴成“o”字型,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神態有些懶散,將厚厚的被子折成人樣的高度,手臂成環抱住被子,兩隻藕腿盤住,閉上的眼睜了又閉上,閉上的眼又睜開。如此反反覆覆。
“啊啊啊!睡不著!”千陽有些氣急敗壞的踢了踢被子,抓狂的把自己的頭髮撓得亂糟糟的。現在千陽不禁嚴重的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沒有冷冽陪睡就睡不著的失眠症了。
“唉!好無聊!”千陽垂喪著頭,這幾天在冷冽的監督下,自己不是吃就是睡,算是把之前落下的睡眠時間給補上了。但是這樣的日子……真是…
“唉!不知道讓逸辰哥哥找的藥怎麼樣了。”千陽坐在窗臺前,雙手撐起腦袋,獨自說。
百里逸辰和百里逸軒的病都是後天得的。也不能說是不治之症,只是要治起來,有些難罷了。但是那些藥,就是異常難尋。
若是不能順利治好這病,哥哥的病…
想到這裡,千陽臉色又是凝重了些。突然間,徐逸的話語從腦海中閃過,面上的凝重隨之而褪去。
不知道徐老頭有沒有騙我?這地方真有那東西?千陽有些懷疑的嘀咕。心動不如行動。拿出不曾動用的小包袱背上,躡手躡腳的輕輕推開門,走向那黑暗的深處。
靜謐的山間,鳥叫蟲鳴的聲音清晰可聽。在慘淡的月色下,原本在白日裡蒼翠欲滴的樹木此時黑漆漆的匯成一片,掩蓋了黯然的月光,模糊了四周的一切,叫人難以辨認哪裡是樹,哪裡是路。
就算是在熟悉這地形的人,若是行走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的山間,就算此處不算太大,但也宛如進入了迷宮,只餘彷徨,迷茫於心。
千陽倒是走得格外的輕鬆自在,一路上一蹦一蹦的,不時有歌謠的聲音從鼻尖哼出。大概是太久沒有走在如此貼近黑暗的山間了,千陽眼眸閃爍出興奮的光芒。的確,是有太久太久了!
“哎呀!有岔路!該走哪條呢?”千陽停住腳步,看了看眼前突現的岔路口,一條有些明亮的叫人安心,一條陰森森的叫人有些害怕。千陽幾乎好不猶豫的選擇了令人“前途堪憂”的陰森森的偏僻小路。
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千陽抬頭看了看月色下白白淨淨的陡峭的崖壁上那抹渺小卻異常奪目的幽藍,再低頭看了看自己這小胳膊小腿的,擰了擰眉。放下背上的包袱,拿出一柄形狀有些不同尋常的匕首放在嘴邊,咬住。白嫩嫩的小手不知疼痛的與岩石摩擦。
月如鉤,花如灣,如貼近高聳的崖壁頂端上的那人,叫人移不開眼。
千陽看著近在咫尺的月芸花,明顯的惱怒之意浮現在臉上。右手緊緊的抓住凸出來的一塊岩石,左手吃力的向左上方的月芸花湊上去,左手卻是一次又一次的抓空。
“我靠!為毛我的手就這麼短!”千陽近乎抓狂的朝著幽藍色的月牙形的月芸花咆哮而出。
空蕩蕩的山間,迴盪著千陽的憤憤然的聲音,接著幾聲石塊滑動的聲音讓千陽暗叫不好!幾乎同一時間,千陽的身子迅速開始下落。
千陽狠狠咬了咬牙,雙腳有力一蹬堅硬的岩石表面,有些輕薄的身體近乎飄了起來的同時眼疾手快的將挨著左手的月芸花一抓,剛剛拿到月芸花的喜悅還來不及出現,失去重力的失重感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