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這個地步,還不明白自己的處境啊。
馮宛回眸,星輝下,她目光如刀,冷冷地盯了嫵娘一眼。
她的眼神冰冷,嫵娘一對上她這目光,便想到自己:財產全無,夫主信任不再,孩子又沒了,她一無所有了,拿什麼跟夫人叫板?
想著想著,她臉白如紙,臉上的兇戾也轉為灰敗。無力地頹倒在地,迎向馮宛的眼神中,不知不覺中,變得躲閃,變得眼神渙散。
馮宛收回目光,曼步走在了星光下。
第七十六章 處理
大半個時辰後,左兒帶著鼻音的說話聲從外面傳來,“夫人,大夫來了。”
……只聽得房中一陣西西索索聲,然後,弗兒怯怯地喚道:“夫人,夫人?”直叫了一會,馮宛帶著睡意的聲音響起,“何事?”
“左兒說,大夫來了。”頓了頓,弗兒小小聲地問道:“夫人,你要不要起塌?”趙府的第一個血脈可能保不住,她這個做主母的,是應該殷勤些,以示對這件事的看重,這樣做,也許能讓世人說她一句賢德。
可惜,馮宛早就不稀罕這個賢德的稱號了。她打了一個小小的哈欠,沙啞地說道:“不必。”
聲音微提,馮宛問道:“大夫怎麼說?”
左兒泣道:“大夫說,孩子保不住了。他開了幾味藥說是用來調養身體的。”
孩子保不住了?
左兒這話一出,弗兒便向馮宛看來,而馮宛,眉頭也不動一下,似乎毫不驚異。她溫和地說道:“嗯,令管事送大夫一程。開的藥,明兒令人去取。”
“是。”
這一晚,馮宛無夢。
第二天醒來,待馮宛梳洗妥當,這才發現婢妾們早就起來了,她們在院子裡竊竊私語著,看到馮宛走出,一個個停止了說話,轉頭看向她。
馮宛卻是不理,她徑自坐上馬車,又出了府。
下午回來時,馮宛召來管事和婢妾,在一眾肅靜中向管事問道:“那些粱可有查過?”
管事上前,恭敬地說道:“查過的,粱中並無毒物。”
馮宛點頭,她轉向臉色蒼白,淚水汪汪的左兒,問道:“左兒,你可有想起什麼?”
左兒搖頭,她顫聲說道:“奴,奴沒有。”
她的聲音中帶著絕望,除了說自己沒有外,她不知道馮宛要她想什麼,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想什麼。
馮宛蹙眉,她轉向弗兒,溫聲道:“弗兒,昨晚你可有注意到什麼?”
在眾人投來的目光中,弗兒也是搖頭,她怯怯地說道:“奴,奴亦不知。”
“都不知麼?”馮宛長嘆一聲,站了起來,道:“嫵娘雖在臨睡前服了粥,可她也是睡後腹痛的。現粱中無毒,弗兒左兒亦不曾發現異常,我這個主母,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她的聲音一落,站在角落裡的眉娘兩人,眼神中閃過一抹喜色。就在這時,馮宛一眼瞟來,這眸光雖清,卻帶著一種洞徹。眉娘大驚,她猛地打了一個寒顫,可再抬頭時,夫人又一如既往,彷彿什麼也不知道了。
一側的左兒還在睜大眼,巴巴地緊張地望著馮宛。
馮宛也在向左兒看來。
她望著左兒,溫柔地說道:“左兒,你是你主子貼身侍婢,出了這樣的事,便不能說是你錯,失察總是有的。你還是去向你家主子和郎主認錯吧,如果他們說你無過,你自是無過。”
說到這裡,馮宛無奈地說道:“都散了吧,待夫主回來看看他怎麼說。”
就這樣,夫人便處理完了?
婢妾們相互看了一眼,同時低下了頭:嫵娘數次對夫人無禮,夫人不想徹查此事,也是應當。
婢妾們的想法,馮宛哪有不知道的?她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