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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車廂去北京的有一對年輕小情侶,一整晚兩個人都膩在一張狹窄的單人鋪位上,車廂門緊閉著,滾滾車輪聲中,簡念趟在上鋪用被子捂住耳朵仍然能聽見溼乎乎的bia嘰聲。一路就這麼bia嘰著。終於到了北京火車站簡念拎起行李衝出站外。排半天隊打到車,司機一聽說去南河沿,臉立刻往下一拉,不樂不意地發動汽車,嘴裡小聲嘀咕,“等四十分鐘了,就拉這麼一活……”簡念吸吸鼻子,當做沒聽見這聲抱怨。
確實非常近,不多一會兒計程車就停在了酒店門口,辦完入住手續走進房間,第一件事是給老媽打電話報平安,然後洗個澡吹乾頭髮,會選這間酒店也是因為離故宮和天安門近,像簡念這樣的孩子從小對偉大首都都有著膜拜一般的感情,她喜歡這個恢宏磅礴的城市,天安門故宮,這是北京的代名詞,去過很多遍,還是每來必去,一個人就能在故宮裡踅摸一整天。
給新郎倌也打了個電話,告訴他自己已經到北京了,晚上一定會準時準點出現在婚宴上。婚禮的過程要持續一整天,電話那頭熱鬧鬧亂哄哄的,沒說幾句就結束通話電話,簡念獨自背了個雙肩包,脂粉不施地走出酒店,拐上長安街,安步當車地開始漫遊。
逛一天雖然累,但是放鬆的感覺很不錯。下午四點多鐘回到酒店換上正裝,出發前往舉辦婚宴的酒店。
一對新人的家底都很厚,婚宴檔次相當高,不過再怎麼高,一套流程還是那樣的。酒店富麗堂皇的大廳門口,一座美輪美奐的拱門下,郎才女貌的新人正在迎賓。簡念來的時間正好,客人也都在陸續到來,跟新人打招呼得小等一會兒,她遠遠看著應接不暇的新郎倌,微笑著向一邊退開一些,想等這撥人潮過去之後,再去來個熱情的久別重逢。
身邊意外地響起了輕喚,簡念聽見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循聲看過去,站在不遠處的那個人竟然是秦程。
他怎麼會也在這裡?
簡念先是一愣,很快醒悟過來,彎起嘴角很不自然地笑了笑,走到秦程面前,“這麼巧,你也………是來喝喜酒的?”
秦程微笑,“不是,我來吃飯。電梯人多,我從樓梯走上來,正好看見你。你從寧城跑到北京來喝喜酒?”
簡念儘量不著痕跡地向側邊走了一步,想把秦程的視線引離正對大廳門口的方向,“是啊,一個好朋友結婚,再遠也得來啊,哈哈。”
“一個人來的?”
“嗯。你呢?”到北京是公幹?“
“是啊。那我先過去了,客人在等著。”簡念擺擺手,“趕緊去吧,回頭聯絡。”
秦程笑著點點頭,剛要轉身,大廳門口的新郎倌眼尖看見了簡念,一聲呼喊脫口而出,領著長裙襬擺的新娘子走過來。簡念卻十分緊張地看了秦程一眼,秦程不解地皺皺眉,再看向新郎倌的方向,他的臉色和簡念一樣飛快地沉肅了下來。新郎倌沒有察覺簡唸的異常,依舊熱情喜悅地走過來,“看見你半天了,怎麼一直杵在這兒,非得等我親自來接是不是?”
秦程的一雙眼睛死死盯在新郎倌臉上,他看得太用力,以至於眼光都顯得有些兇狠。帥氣的新郎倌當然注意到這樣不禮貌注視,他迎著秦程看過去,覺得很熟悉,然後認了出來。
簡念只好盡力打圓場,不讓局面變得太失控,她對著新郎倌尷尬地笑笑,一抬手抓住秦程的胳臂,“你們先忙著,有好多客人等著呢………我把他送到樓下就上來。”說完,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硬挺著僵硬的秦程從寬大的旋轉樓梯走下去,高跟鞋踩在厚厚的羊毛地毯上,每一步都沉陷進去。
秦程先有些抗拒,很快也就放鬆下來,任由簡念拉著他快步走下樓梯,走到酒店大堂的角落裡,站在能看得見長安街的落地玻璃幕牆邊。
他咬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