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麼話說的,我心情不好,想自己走回家,怎麼就說到饒不饒得過上面來了?
“殿下,求您千萬別跟王爺說小人怠慢了您,再叫王爺將小人的家人抓來在院子裡抽打,小人的老母已經八十了,這寒天凍地的……”
“等等,什麼?”我幹過這樣的事情嗎?
車伕看到我疑惑的表情,還以為我生氣了,竟然跪下來哀求,“小人的兒子也剛剛十歲,還拿不動槍,不能上戰場啊!”
這次我真的生氣了,“起來回話!”
他愣了一愣,不敢不站起來,瑟縮著看著我,那目光可憐之極。我心裡閃過一串可怕的念頭,我原來的這個身體的主人,究竟有多無良,抽打三王府僕從的家眷,還讓十歲的孩子上戰場?“你說的這些都是我以前做過的,是嗎?”
他嚅囁著不敢回答,我心裡一陣暴寒,這樣的女人,怎麼會有男人愛她?我冷冷地說:“你好好回去吧,我不會再像從前那樣了。”
他怎麼肯相信我?不敢說不也不敢就那樣離開,委屈地站在原地。我只得丟下他,自己在長街的雪地裡深一腳淺一腳走著,越走心裡越不甘,越走心裡越氣憤。真是討厭,老天真是討厭,為什麼要讓我穿來這個奇怪的世界,穿到這樣一個惡人的身上?
我發現我竟然漸漸把怨氣轉移到了滄海楓身上,討厭的男人,為什麼長著一副跟韓風一模一樣的外表,連性格脾氣都是一樣的,都一樣的深沉,一樣的隱忍。我根本無法告訴自己他不是韓風而不要去愛他,從昨天到今天,我一遍遍地分析,一遍遍地撇清他與韓風的關係,與我愛情的關係,但其實根本做不到,我騙自己騙到無力,最後還是發現,我想愛他——想到絕望。
這條街上的人認識我,也當然認識滄海楓,此刻八卦事件像風媒一樣迅速傳開,他們眼神怪異地交頭接耳,看到我過來,假裝認真做生意,一旦我走過去,便在後面指指點點。
我噌地轉身,怒目掃視這群人,他們全部被嚇住了,忽而逃散開來,去做自己的事情,表現得無辜之極。我沒有理會他們,徑直走到車伕面前,不由分說地上了車,“走,去三王府,我要見滄海楓!”
他一陣哆嗦,問:“殿下,您要跟王爺說什麼?”
我掃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我要跟他說什麼,你也要管嗎?”
他縮了縮脖子,駕車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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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海楓看到我時,是異樣的震驚,那時他正坐在暖閣裡,手裡捧著一隻茶壺,身邊竟然還坐了一個女人。我打量那女子,姿色中等,卻低眉順眼,樣子很賢惠,而且穿著華麗,不像是侍奉的丫頭。我的心驟然刺痛了,沮在那裡。
“蝶兒,你怎麼來了?”滄海楓放下茶壺,站起身來,旁邊那女子卻沒有起身,無畏而平靜地望著我,更表明了他們之間的關係。
我本來想好了滿心的話,都不知道要怎麼說了,滄海楓吩咐僕人,“給蝶公主拿一副茶具來。”
“不了,我就走,我只是想問你一句話!”我咬咬嘴唇,終於說出來,“你還像以前那樣愛我嗎?”
他的神情滯住了,目光是複雜而痛苦的交錯。他不願意讓我看他,垂下眼瞼,苦笑道:“蝶兒,你不覺得過分嗎?你當年走的時候傷我那麼深,怎麼還要問我這樣的問題?”
“滄海楓,你依然愛蝶公主,她就是化成了灰飛上了天你也會愛他,其實,沒有人能夠代替得了她,對吧?”我這樣逼問他,他的臉色更加蒼白,不停地咳嗽,我心中又不忍,如果是韓風,我絕不會捨得讓他這樣難堪,這樣難過的。我又伸出手去輕拍他的後背,這次他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