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她,只有嚴清歌,看來她們回宮這一趟,一定是聽了宮裡貴人的某些指示。
她咬牙切齒的看著嚴清歌矜貴帶笑的跟那兩個姑姑說笑,而她完全被晾在一邊,心中生出恨意。
她有哪裡不如嚴清歌好了,為什麼人人都覺得她不如嚴清歌?就因為她不是樂氏生的,而嚴清歌是樂氏生的麼?
這次那兩名姑姑坐了有一個時辰,一直在和嚴清歌一問一答,甚至將嚴清歌平時裡愛吃什麼,不愛吃什麼,小日子什麼時候來,喜歡什麼顏色的布料,愛用什麼性格的丫鬟伺候都問了個遍兒。
嚴淑玉在旁聽得一顆心如墜冰窟,這根本就是皇家在拿嚴清歌當未來兒媳婦的節奏,問清楚了這些,他們好下聘。
那兩個姑姑臨走前,叫來了嚴松年,當著兩個女孩兒的面道:“宮裡的貴人差不多已有了決斷,下次來,便是交換婚書的時候了,還請嚴大人好好的待兩位姑娘。”
嚴淑玉回了明心齋,眼睛通紅,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嫉妒的,她沒有先回自己的屋子,而是直接海姨娘那裡。
海姨娘昏昏沉沉的,見了嚴淑玉,露出個笑容:“我的兒,你來了?”
她肚子昨日又見了紅,吃了很大劑量的保胎藥才勉強穩住身子。給她看病的郎中直說讓她乾脆棄了這胎,但海姨娘卻不肯。之前有幾次她的情況更兇險,差點連著肚裡的孩子一起沒命,還不是熬過來了。
嚴淑玉二話不說,噼裡啪啦的哭起來。
“我的兒,你怎麼了?”海姨娘見嚴淑玉哭的這麼委屈,著急的問道。
“嗚嗚嗚,娘,今天宮裡的姑姑們又來了。她們……她們根本都不看我一眼,也不和我說話。只和那個嚴清歌講話。”
海姨娘的臉色跟著一暗,道:“宮裡的意思是……”
“那兩個姑姑還說,下次來,就要交換婚書下定了。娘,我明明穿了新衣服,戴了新首飾,還給她們送上了冰鎮酸梅湯,為什麼她們要這麼對我。我哪裡不如嚴清歌好。”嚴淑玉哭的摧心摧肺。
海姨娘一陣心慌,道:“你不要著急,事情還有迴轉的餘地……”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嚴淑玉打斷了:“我知道事情還有迴轉的餘地,只要爹想讓嫁過去就行了。可是我拿什麼跟嚴清歌搶。你只顧著肚裡的弟弟,根本不顧著我!若是沒有這弟弟,你在爹面前多說說好話,我早就把嚴清歌比下去了。”
“你……你說的這是什麼昏話!”海姨娘被她的哭訴氣的頭一陣發昏。
嚴淑玉道:“娘你自己想想,我說的是不是昏話。你沒懷上弟弟的時候,天天能和爹見到,爹什麼時候對我不是和顏悅色的。現在你六個月不曾出門,爹早忘了咱們娘倆啦。別說嫁給太子,將來恐怕我只能跟丫鬟一樣,配個莊子上來的小廝。”
聽她越說越離譜,海姨娘氣的渾身都抽抽起來。她作勢要打嚴淑玉,肚子裡卻一陣巨疼襲來。
她忍不住嘶喊起來:“彩鈴,彩瓶。我肚子好痛!叫郎中來!給我藥!”
彩鈴、彩瓶鼻端聞到一股鹹腥的氣味,趕緊掀開被子一看,只見就這麼一眨眼功夫,海姨娘身下出的血,已經浸透衣服,染到鋪的被子上了。
她二人慌了神,一個出去叫人喊郎中,一個去廚房端爐子上常溫著的藥。
嚴淑玉卻不出去,握住了海姨娘的手,道:“娘,你還沒看明白麼,你肚裡的哪裡是弟弟,分明是四個索命的小鬼。他們是你吃了藥催出來的,根本不是你命裡該有的孩子。你別要他們了,我才是你唯一的指望!”
海姨娘疼的渾身大汗淋漓,虛弱的半句話都說不出來。恍恍惚惚的,她看著嚴淑玉那雙鋥亮的眼睛,生出了恐懼之心。
她顫抖著嘴唇,吃力道:“你……你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