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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女孩子,任誰都是喜愛的,雖說心靈美很重要,但那是年長歲久歷經考驗的事,哪比得上表面的亮麗光鮮豔來得直接簡單。

她在窗前盯住那女孩在院子裡徘徊,心裡感嘆不已,造物弄人,真是命運各有不同,正有些自殘形穢,偏偏那女孩敲了敲門,第一個進入了她的辦公室,淺淺的一個微笑,璨然生輝,只叫了一聲,“姐姐”,便讓她百般受用,竟然以從未有過的熱情,回應道:“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原來,那女孩是即將要畢業的大學生,來找工作的。她一向懶地管閒事,偏偏問了一句:“你是哪個學校畢業的?”得到的答案竟是與她一間學校,不禁挑動了她三叉神經中最善良的那一支,竟然請那女孩坐了下來,詳細地問了問情況,那女孩有一個和人一樣美麗的名字,餘芳菲。

為就職而準備的材料裝楨精美,可見是費了一番心思的,但其中的內容卻沒有特別之處,除了透過英語六級之外,也無其他可供炫耀的地方,成績亦非常一般,但貼在首頁的兩寸彩色照片卻彌補了所有的不足,盛世繁華里的妙齡女子,那樣的美麗青春,我見猶憐。

校友見面,相談甚歡,她熱切的是校園裡的故人和舊事,而被詢者亦體貼地知無不言,言無不具。女人間感情的建立竟是如此簡單,不足半小時的工夫,已經如同老友一般。

餘芳菲對工作的要求似乎並不太高,因為是外地戶口,只希望找一個能夠在本地落戶的收入穩定的正當職業,僅此而已。因為,母親是支邊的知識青年,在遙遠的地方落地生根,心裡念念不忘的還是故鄉,回不來了,只好延續在女兒的身上。

她心有所動。可口中卻唸叨著對如今大學生就業形式如此嚴峻的驚訝之意,餘芳菲輕輕地嘆了一聲,乖巧的面容如同一隻溫馴的玉兔,不肯再多說一句話,可分明已經說了,一個女孩子在人生地疏的“故鄉”獨自闖蕩的艱難,可見一斑。

她亦不再問下去,只輕聲道:“我會全力而為。”

倒是費了一些周折,自然是走了姚琳的路子,姚琳耐不住她的軟磨硬泡,笑道:“黎涵予,你這個濫好人,什麼閒事你也管。”她說不出為什麼動了側隱之心,只有傻傻地笑。後來才答道:“郭思思休假了,我一個人確實忙不過來,真的是需要一個人。況且,還是我們的校友,難道這個忙都不幫嗎?”姚琳笑著搖頭,“我真是服了你了,但願好心有好報。好吧,我去跟陳總說看。”姚琳既然肯這樣說,這事情就算是成了十之七八了。

陳總似乎是已經同意了,可遲遲也沒有肯定的答覆。因為,有人在背後起了一點不好的作用。

公司另一個女副總,四十幾歲,分管人事和黨務工作,為人有些“馬列主義”,沒有什麼學歷,出身很紅,傳說曾在十八歲時擔任過西部邊陲某公社的重要領導職位,後幾經輾轉,宦海沉浮,依舊是該段經歷最為輝煌榮耀。人生地有些黑漆麻烏,眼睛卻很大,充滿了炯炯的神采,也有些誘惑的魅力,況且名字起的也妙,翠花,充滿了濃郁的鄉土氣息,不成想有一日也可以紅遍大江飛北。可惜在公司的人緣卻不太好,走過之處,人人都要退避三舍,因為這是對於好打小報告之人的唯一態度。司機大王更損:“自凡這種人的好奇心都是很重的,所以我們當著她的面的時候,就大聲笑,小聲說,急死她。”雖然翠花同志的工作環境非常惡劣,但卻不懂得收斂,畢竟在陳總面前還是大紅人嘛。

姚琳歷來是不和這個女人一般見識的,儘管面和心不和,倒也沒有起過正面的衝突。沒想到翠花得寸進尺,手伸得越來越長,竟然在餘芳菲的聘用問題上打了算盤,理由倒也冠冕堂皇:“公司才幾個人呀,光他們學校畢業的就好幾個,難道有人是想成幫結夥地搞派系鬥爭嗎?”經歷過那個時代的人,又曾經擔任過重要“領導”職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