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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港處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之後是去我父親那裡,因為月底的時候,我弟弟要結婚了,所以,從禮貌上說,我也應當去觀禮的。”

“怎麼你還有兄弟姐妹嗎”這樣的問題脫口而出的確有些冒失,不過在她的印象裡,儘管他是一種高高在上的樣子,但正因為這樣才更顯得他孤單離群,與親情是毫不沾邊的。

他笑道:“難道我的樣子象是孤家寡人嗎?不過,哥哥姐姐倒沒有,弟弟妹妹倒有一大堆。”

她笑道:“聽這口氣,好象是對災荒年景時兄弟姐妹太多了互相爭搶老是吃不飽的感嘆與埋怨。”

他乾笑了一聲,停頓了片刻,才道:“黎涵予,你總是這麼清醒嗎?不錯,兄弟姐妹一多,的確是異常複雜的成長環境。不過,我的家庭似乎更特別一些…我馬上要結婚的弟弟是孿生的,龍鳳胎,龍鳳胎的上面還有…一個姐姐。我與龍鳳胎是相同的父親,不同的母親,龍鳳胎與他們的…姐姐…卻是不同的父親,相同的母親,而我…”說到這裡,他又嘎然而止了,彷彿有難言之隱鈍在那裡,早已年久失修,如今又翻了出來,隔著重重歲月,依然是無法抑制的痛苦與難堪。

她卻是靜靜的,出人意料的冷靜,不待他再說什麼,這樣複雜的背景下,似乎已經預見到了那無法啟齒的“兄妹關係”,因為他始終不提“我的妹妹”,而只是說“龍鳳胎的姐姐”。

果然,她的沉默與耐心刺激了他的勇氣,終於使他在十多年之後第一次開口將內心的秘密說了出來:“而我和…龍鳳胎的姐姐…卻是…不同的父親…不同的母親…所以…”

她一直以為他是漠視傳統的人,是倫理道德下的反叛者,原來不是的。他和她一樣,因為拘泥於不能說說不得的理由,因為命中註定永遠不能修補的缺撼,不得已放棄了生命中某些非常重要的東西。最初放棄的時候似乎覺得自己是偉大的,但是此後漸漸品嚐的惡果,卻在時刻提醒著,當初的這“偉大的放棄”是多麼可憐。生命之中的歡樂也隨之遠離了,剩下的只有無望而又灰暗的明天。

在這個春風沉醉的夜晚,他藉著微微的酒意將壓抑許久的秘密透過看不見的電話線傳遞了給她,避免了躲躲閃閃的漫長過程。他選擇了她,大概就是看中了她在適當時刻的清醒與明智,可以對他感情上的保留有充分的承受能力,從而建立起一種相對穩固的關係來對抗從前。也許,他在長久以來的左顧右盼,就是為了尋找這樣一個“最佳人選”。同時,也是讓他始終無法忘懷的人以為他的心從來不曾駐留在過去,也不能為任何人駐留,而徹底死心。

她在片刻之間,已經將兩個人的關係想地透徹至底,也因為看清了他的本意,知道他並無他想,忐忑不安的心終於得以安穩地著陸。因為,她也需要這麼一個人,為了幾乎相同的目的…於是,來自兩個世界裡的人,終於因為一個偶然的交匯點走到一起來了。

他還在裝傻充愣,沉吟道:“那個…你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去?見一見我家裡的人?” 這樣直接的邀約倒讓她有些措手不及,很是時機地磕碰了一下,才道:“我…我去做什麼?”

他似乎很喜歡她這種清醒之下偶爾發生的迷糊,笑道:“黎涵予,我長時間在外工作,已經離開那些人太久了,總有些怕見他們,而你一向是勇者無懼的,所以我打算藉助一下你的力量,可以嗎?”

果然猜地不錯,他怕見的人,恐怕是同樣不得不去觀禮的另一個人,在那喜慶的宴會上演昔日戀人重逢的場面,只怕再堅強的人也承受不了那致命的打擊,所以他需要一個助手。而她雖然已經有了思想準備,卻沒有信心能應付自如,於是只有本能地拒絕:“那個…月底的時候,我可能要去上海出差,所以…恐怕去不了的。”

他竟然沒有再強求,只淡淡地道:“黎涵予,我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