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名山手起槍落,狠狠地掄在她的腦袋上,一陣金星亂冒。李名山厲聲道:“項振灝,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項振灝叫道:“李名山,你不要胡來,我答應你。”李名山道:“那好。”說著用腳將另一把椅子踢了過去,又道:“那旁邊有繩子,你自己綁起來,和黎涵予一樣。”
項振灝停頓了片刻,終於還是依言而做,只是動作很緩慢,彷彿在想著應對之策。然而,李名山卻用另一隻手扼住了她的咽喉,叫道:“你動作快點,別想搞什麼花樣。”
她被驟然窒住了呼吸,便“嗚嗚”的掙扎起來,項振灝緊蹙著眉頭,道:“我只剩下一隻手了,你讓我怎麼綁。”李名山看了一看,果然項振灝還只餘一隻手在椅背處懸著,心下略一計較,才將槍別在腰間,上前來將項振灝的另外一隻手綁在了椅子上。
她終於緩過氣來,看著項振灝束手就擒的狀態,搖了搖頭,道:“項振灝,他不會放過我們的,你這樣做,我們兩個都是死路一條。”
李名山已經拎起了密碼箱,又點燃了一隻煙,回首猙獰地一笑,露出白森摻白的牙齒,道:“還是女人的心細。項振灝,對不起了,如今這種田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說的對,死人是最安全的,你們死了,就永遠不會有人洩露我的下落了。”說著竟將手的香菸扔向了在爐子旁邊的一堆舊棉紗布,“呼”的一下,火苗騰空而起,茲茲燃燒起來。
李名山又四下望了望,無限惋惜道:“這人山背後的,難得會有個人來,如今竟成了你們的葬身之地。窮鄉僻壤?哼…看這火勢也許還能再燒一陣子,你們也可以聊聊知心話,省地象從前那樣裝腔作勢。不過,明天一早,可能就要化為灰燼了,可惜,可惜。”說著又將手拂過額頭,作了一個自認為是很瀟灑的姿勢,便欲推門而去。
突然,項振灝向下俯地一衝,竟然擺脫了繩索的束縛,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起一腳直踢提李名山的背心,李名山促不及防地被撂倒在地,密碼箱也脫手而去。項振灝上前從李名山的腰裡拿出手槍,頂住了李名山的太陽穴,冷笑道:“老李,我原來真的是要放你一馬的。”
李名山驚恐著眼睛,道:“怎麼回事?”項振灝道:“虧你還當了那麼多年兵,死扣活釦都分不清,真是給這幾年的墮落生活給腐化了。你也太小看我了,難不成我離了阿虎就不行了?我若沒有點本事,怎麼能在東南亞的槍林彈雨裡混了那麼多年?”
李名山看著黑洞洞的槍口,終於明白大勢已去,無奈地垂下了頭,卻“嘿嘿”地冷笑起來,項振灝目光炯炯,顯露殺機,她看地真切,心裡有些不安,叫道:“項振灝,不要…不要殺人。”他停頓了片刻,只狠狠地敲了下去,李名山被打昏在地。
項振灝返身回來順手將槍撂在地上,去解綁在她身上的繩鎖,這些可都是實實在在的死扣,解起來並不是件容易的事,然而一旁的火勢卻越燒越兇,她的點點淚水低落到他的手背上,溼漉漉的一片,他卻道:“你不要害怕,很快就好了。”抬起頭來卻見她突然間驚恐異常的表情,本能地回過頭去,只見李名山踉蹌著身體撲了過來,手裡還掄著一個碩大的鐵捶,項振灝用力將她推到一邊,自己偏頭一閃,避了開來,反手抓住李名山掄鐵錘的手,撕打起來。她一邊心驚肉跳地觀戰,一邊用已經解開束縛的雙手胡亂地解著腳上的繩索。
雖然李名山是當兵的出身,可畢竟年紀大了,身材也有些發福,身手便不如項振灝那麼靈活敏捷,不一會兒就落了下風。項振灝一個反手勾拳,正擊中李名山的頭部,原本血跡縱橫的臉上更添斑斕,可怖滲人。似乎頭腦也有些迷胡,向後倒退著,順手搬起一個巨大的物件向項振灝砸去,卻砸中了煙囪。那煙囪的年頭太久遠了,有些老化的利害,竟然搖搖欲墜,連帶著不堪重負的爐子也翻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