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給他瞧見,那樣一種忍受不了的難堪與羞恥。
然而,鄭子謙並不看她,只徑直和項振灝道:“大哥,你答應過我決不傷害她的。”項振灝的臉色漸漸地陰沉下去,阿虎見狀道:“老闆,你千萬要慎重,萬一光碟落到了別人手上,我們可是吃不了要兜著走的,拿昆已經放出話來了,老何也不會輕易撒手。老闆,我們現在正處在夾縫裡,可心軟不得呀。”說話間,食指稍一用力,已經要拉動板機。
鄭子謙有些絕望,叫道:“大哥,不要,她就是我的命呀。”
項振灝的身體晃動了一下,可阿虎扣動扳機的手卻絲毫沒有放鬆,冷冽的目光中罩上了一層寒霜,叫人禁不住有些後怕,不知道會有怎樣不堪設想的後果發生。
時光漸漸地凝滯在那驚心動魄的一刻,是生是死,全系在項振灝的一念之間。
人到了最恐懼的頂端,反而有些不顧一切了,她心裡充滿了憤怒與怨恨,簡明暉還躺在病床上,身體連著儀器,插著管子,除了還有心跳,什麼也不能做,不能笑,不能哭,不能說話,不能和她生氣,醫生只說了一句,“什麼時候醒來還不知道,”她最近總是想起他說是在為國家工作時的表情,清澈的目光,那麼莊嚴神聖,那麼負有使命感,頂頂普通的一句話,聽在耳裡卻只感覺到驚心動魄,讓她不由自主地熱血沸騰。原來,他沒有變,還是多年前那個正直善良的人。如果不是因為項振灝的心狠手辣,事情根本不會到今天這個地步。她的憤怒封閉了理智,使她根本忽略了鄭子謙在這一刻的憂慮與擔心,而這憂慮與擔心只不過是因為他愛她,她是比他的性命還重要的人。
項振灝突然笑了起來,道:“黎涵予,你有什麼好,竟然把我弟弟迷地五魂三倒的。鄭子謙,我不想殺人,只要我需要的東西。你看應該怎麼辦?”
鄭子謙站在原地,定定地望著她,好一會兒,才緩緩地伸出手來道:“黎涵予,給我,把光碟給我。”
淚水洶湧而出,不可抑制地再度順著面頰滾滾滑下,她的身體開始瑟瑟地發抖,拼命地搖著頭,道:“不…”幾近哀求,她知道自己的機會很小,原來也是不曾報著任何希望的,可偏偏他來了,他們應該還有一線生機。
可是,她的哭泣非但沒有打動鄭子謙,反而令他變地殘酷起來,他竟然慢慢地走到她面前,堅決地道:“給我,黎涵予。”
她看著在他身後漸漸變地黑暗的世界,還有在那冷酷的世界裡呈現出的變幻莫測的神情,一字一頓地道:“鄭子謙,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你知道項振灝背後乾的都是什麼勾當嗎?他為了掩飾自己的罪惡,已經害了許多人了。現在,正有人昏迷不醒地躺在醫院裡。鄭子謙,我不能讓他逍遙法外,倘若我今天把這帳冊叫給了你,就再也沒有機會了。無論如何,我做不到,為了活著的人,也為了死去的人。”
鄭子謙停住了腳步,搖了搖頭,道:“可是,你能拿走嗎?” 她沉聲道:“我能,只要你幫忙就能。” 鄭子謙的眼眶漸漸地有些溼潤起來,半晌才道:“可是,他是我的哥哥。”
她冷冷地道:“他也是一個罪人,理應為他的惡行付出代價。”
項振灝冷笑了一聲,道:“黎涵予,想不到你這麼有正義感,我還以為你是為了自己的初戀情人簡明暉報仇而來的呢,倒是我低看了你了。鄭子謙,你愛的人卻愛著別人,你還這麼死心塌地的,究竟能得到什麼呢?我們兄弟被這麼一個女人玩弄於股掌之中,事情已經發展到今天這一步,她已經不可能再回頭了,你還是死了心吧。”
鄭子謙突然道:“黎涵予,不管怎樣,你倒底曾經打算要和我大哥結婚的,不能一點情意都不顧,這光碟裡的內容不見得和我大哥有什麼聯絡,可是這光碟卻是李名山製作的,所以裡面牽扯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