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54部分

勁兒地跟她說著抱歉,原來是今天爽約的靳啟華。

她倒是很不客氣,道:“靳隊長,您不知道現在幾點鐘了?您以為所有的人都和您一樣夜不能寐嗎?”

他在電話那邊“哈哈”地笑道:“小豆芽菜,這麼厲害,象一隻刺猥,得哪兒扎哪兒。其實,我今天真不是故意的。回來的路上接到電話,說是西郊出現了一具無名女屍,和我們之前追查的案子有些聯絡,所以我就立刻趕往兇案現場了,也不知道你的手機號碼,給王小帥打電話,又沒人接,後來一忙,就給忘了…剛才我趕回隊裡,才知道你一直等下下班,真是抱歉…怎麼,你已經睡覺了?這才幾點鐘呀,你就休息了,和吳奶奶一個作息時間?這哪象一個年輕人的作風呀!”

也許,他是想緩和一下氣氛,才隨意說了那一些很平常的話,可是她有些鬱悶,因為他在嘲笑她的幼稚,並在嘲笑她幼稚的同時,指責她的野蠻,並在指責她的野蠻的同時,譏諷她的落伍於時代,甚至是批判她有些迂腐,他是在以一種隱晦的方式暗暗磨損著她的自信與熱望?

電話裡的停滯只需要幾秒的空當,就會人使人感到那難堪的隔膜,尤其是在並不熟悉的兩個人之間。她的沉默,終於讓他也停了下來,卻並不扣上電話,只是勢均力敵地僵持著。

她忍不住那被忽視的委屈,道:“也許,這一趟我本不該來,現在想想的確有些冒失了,叔叔…他也好忙,今天又去開會了,我想…這個週末…就回去了…已經住了三四天了,也差不多了…不好再繼續打擾下去…你們都有自己的工作…”

其實,還想說,總覺得她象是個不受歡迎的…不速之客…

不是她要自怨自艾,而是她總要小心翼翼地保持自己那一點可憐的尊嚴,她需要趙國輝的一點關愛,卻不願意成為那情感的乞討者。也許她根本是不受歡迎的擅自闖入者,但是礙於情面又說不得,便以這種消極的方式,來迫使她的清醒與讓步。

有的時候,她就是這樣不知所謂的小肚雞腸,有一點偏執的病態,可她不是誰的負擔與累贅,不是的。她這樣小心翼翼地迴避著,有些自衛式的保護著自己,其實不過是害怕她擔心的一切,在別人的眼裡,早已經成為了事實。

象他這種人,應該是永遠也體會不到這種生命之中難言的缺撼的,因為他用很平淡的口吻答道:“噢…是嗎?你要回去了?在這兒的確挺沒意思,既然不想住了,那麼,就儘快回去吧,準備準備,也好儘快投入工作…”

是她先扣掉了電話,因為有一種說不出的煩躁,急切的盼望,難道就是這樣一個結局?早先旁觀著的愛情,莫不是雲想衣裳花想容式的曼妙綺麗,卻不是這樣的瑣屑與直白。她從未談過戀愛,並不知道愛情裡的風雲變幻,但是所謂感情都應當有一個原則,就是勉強不得,都得你情我願。她很苦惱,但是卻笨拙地沒有解決之法。

回到房間裡,翻來覆去地想著,越來越向牛角尖裡鑽去,後來索性去開啟電腦,又有一封新的郵件,是那個林韋辰寄來的。

同學:

你好,想想還不知道你的名字,看你的年紀,應當還在唸書,姑且就此稱呼吧。我思之再三,還是對那天發生的唐突事件感到萬分遺憾,為了彌補你所受到的損失,我已經富陽路上麗姿時裝店定了一套衣服,你有空即可去取,只需向店家提及我的名字即可。

此舉並無他想,請不要多心,純屬求個心安理得而已。

林韋辰

又是心安理得!

她難道只是旁人因為心安理得才少不得打起精神來敷衍的人嗎?

倒有滿腔的委屈堵塞在那裡,卻又無處發洩,因為總不能向那個撫養自己長大的人發洩,問他為什麼不能撇下禮貌與責任,只由心而發地親切自然地相待?更不能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