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55部分

時候該添一個女主人了…嘉嘉,今天太晚了,明天咱們把家裡收拾收拾,好讓你叔叔和啟華大吃一驚,你說好不好?”

她自然也是這個想法,覺得吳奶奶真是善解人意。

吃過晚飯,她收拾完了廚房,洗過了澡,又到客廳裡陪著吳奶奶看了一會兒戲曲頻道的空中大舞臺,是全套的京劇《秦香蓮》。吳奶奶頭頭是道地跟她介紹著那演員是多麼地出名,她只是微笑著耐心地聽著,卻還是一頭霧水。雖然對於古老的傳統藝術有些一知半解,她很願意聽那鏗鏘婉轉的華麗曲調,生命的無常與戲劇的衝突巧妙地結合在一起,並沒有半點疏漏,只是那秦香蓮有些彆扭,倒讓一場家庭糾紛變成了血濺華堂。她不禁有些擔心,那烈婦的一雙兒女可能體諒,正是自己的母親將父親推上了斷頭臺,親情與法理之間難道就沒有通融的橋樑?也許,用不了那麼決絕,也許可以避免那慘烈的結局?雖然她對於那負心的人有些反感,但又覺得也不必是這樣的下場。

吳奶奶倒是看地津津有味,本來應當九點之前就睡覺的,一直看到了十點鐘,自己還嘮叨著,“晚了…晚了…電視就是這樣不好,很容易讓人上癮,亂了規矩…”

她不禁微笑,這家常的話中亦有讓人警醒的妙語連珠。

上了二樓,她走到自己的房間門口,停頓了下來,想了想終於又向前走了幾步,推開了那一扇房門,裡面黑漆漆的,只有月亮的影子在地上緩緩地爬行著。她順手向牆壁上一按,只開啟了立在牆角的一盞落地燈,寶藍色的透明紗罩,映地那撒在前廳的燈光,倒有一種琉璃沉入水底又潛浮上來的波光斂灩。

屋裡的陳設很簡單,也很整潔,並不象吳奶奶說地是“不講究的人”。她躡手躡腳地走了進去,坐在了床邊,輕撫著床單,面板上有一點沁人心脾的清涼。

對面的書桌上,擺放著膝上型電腦,還一幀照片。胡桃木的相框裡,卻是家居的背景,一對氣度不凡的中年男女坐在沙發上,流露著恰到好處的微笑,而他與一個青年站在沙發的後面,那青年似乎有些恭謹,一派嚴肅,只有他很隨性而灑脫地單手支腰,另一隻手卻撐在那青年的肩頭,有些任性地放肆與親密。那應該是他的父母,還有…兄弟吧?

這應當是一張全家福,一家人,齊樂融融地聚在一起。

一家人?

象霧一樣的陽光,客廳裡擺放著米色的沙發,有報紙和雜誌混亂地丟棄在地板上,茶几上上還放著昨夜喝剩的茶水,褐色的汙漬沾染了長腰細嘴茶壺上的三泉映月。蓬著頭髮的母親廚房裡準備著早餐,找不到眼鏡的父親在猛力地敲打著衛生間的門,高聲地叫喊著,而裡面的人卻逍遙自在地擦著洗面奶。母親從廚房裡端著油煎荷包蛋,吼著父親,父親一臉無辜地解釋著,衛生間的房門終於開啟了,父親一臉的慈愛,未曾有半句埋怨,徑直衝了進去。那洗乾淨了的人很自然地在餐桌邊坐下來,很自然地向母親伸出手來,母親皺著眉頭一臉的不耐煩,嘟噥著:“這個月又是入不敷出。”卻還是將一張百元大鈔遞了過來:“省著點花…”父親從衛生間出來,很是大度地道:“不急…不急…上個季度的獎金也該發了。”母親這才轉憂為喜:“能有多少錢?”偉大的暢想,暫時將早上的慌亂與不愉快驅趕地煙消雲散…

這就是她嚮往的生活,一家人,平凡瑣碎,平庸拮据,難免有爭執和埋怨,但卻是可以任性的放肆與親密,她卻永遠也無法擁有的放肆與親密。

在那全家福的旁邊還傾倒著另一架相框,覆蓋在桌面上,掩去了裡面的喜怒人生。她亦沒有勇氣再去掀開一看,站起身來走到房門,關掉了落地燈,一切歸於了月亮輕輕爬行的寂靜中。她在不久之後,才知道那相框裡面究竟藏了什麼,但是似乎也沒有多少用處,已經攔不住了…

她回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