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家望似乎並不以為意,繼續道:“你說我留了私心也也罷,反正韋辰不久就要到澳州去了,父親的意思也是不想再讓他沾染家族的生意…而你不一樣,你應當清楚自己當初為什麼會心急火燎地想要退出,也許並不僅僅為了你的父親…為了一個女人,值得嗎?”
項振灝的眉峰一蹙,反問道:“你究竟想怎麼樣?”
於家望反而又閒了下來,掏出一隻煙,點燃了,卻不吸,只看著那細細的白色柱體一點點地矮了半截,方道:“我從來都不想怎麼樣,是你想我怎麼樣,我就怎麼樣。”
項振灝卻從沙發上站起身來,一步步地走到她身邊來,好象不認識她似的,上上下下打量著,然後拍了拍她的肩膀,口中卻道:“你知道我最恨受人威脅,而我幫助你剷除拿坤,也不過是因為他在過去的那許多年裡一直威脅著我的父親威脅著我,我早就想永除後患了,而你也想借機上位獨攬大權,我們不過是各取所需而已。你知道我是狠地下心來的,難道你就不怕兩敗巨傷?”
於家望正在對面,冷眼掃視著她,沉默著,彷彿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半晌將手裡的煙再次撳滅在菸灰缸裡,才道:“我怕…我怕自己好不容易打下來的江山毀於一旦,你不知道做這個位置有多辛苦,有多少人在虎視眈眈地盯著你,所以我必須要壯大要穩固,所以有兩項任務是缺一不可的,銷貨還有清洗…我知道你厭惡這個玩意,所以我不會強迫你,銷貨這一方面我另想辦法,可是洗錢你卻是得心應手的,我不想失去你這麼好的搭檔…振灝,你好好想想吧,我等你的答覆…明天我們一起去見超叔,我希望你能想地很清楚了,不要令我失望,也不要令超叔失望…噢,李名山現在就躲在超叔那裡,我會想辦法讓你得償所願的…”
這兩個人大概是將她當作可有可無的人了,或許都認定一個將死之人,就算知道了這些事情也是無所謂的。而她也的確聽地有些雲山霧照地,直到被拖回原來的房間裡去,只剩下了一個人的時候,又細細回味了一番,漸漸地有些瞭解了。
她以前總是拿靳啟華心存偏見來安慰自己,可隨著那面紗一層層地撩開,真相顯山露水地被翻轉出來,都是她太過天真。突然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悲哀席捲而來,踩踏在天真織就的夢幻泡影中,那些美好的願望,一個個地支離破碎。
黑暗再度降臨了。
有人在外面輕輕地撥動著鎖頭,她本能地向牆角靠了靠,因為仍舊被五花大綁著。門開了,一個人影閃了進來,屋裡沒有開燈,藉著窗外的一點朦朧的月光看清了,原來是項振灝,緩緩地走近了,低聲道:“你別叫喊,現在加強了防衛,我也是悄悄地來見你的。喏…喝點水吧…”說完,撕下她嘴裡的封條,遞過一瓶水來,她咕咚咕咚地飲了一氣,方才過癮了,便道:“林韋辰呢?為什麼他不來?”
項振灝笑道:“他賭氣出去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你該知道,他那個人,總是有些公子哥脾氣的,他二哥也拿他沒辦法。”
她發了一會兒愣,才道:“那麼你來做什麼?”
項振灝一本正經地道:“我是來救你出火坑的。你應當很清楚,林韋辰他不會放過你,也許他不會殺你,可是你願意永遠被他囚禁起來嗎?因為你根本就不愛他…”
她漸漸恢復了理智,想了一想,道:“你會那麼好心?其實你也不什麼好人…那天在海飛房地產的慶祝酒會上,我在一旁看著你們那些有錢人衣履光鮮談笑風生,每個人大概都是身家過億,可惜這財富的積累總有些上不得檯面,靠著那近水樓臺的優勢…”
項振灝有些不耐煩,擺了擺手,道:“得…得甭給我說這些大道理,每個人的生活準則不同,不能強求。你真的是和靳啟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連說話的口吻都這樣象…也難為他想到這個辦法,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