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為比你更有發言權,他雖然有些任性有些自以為是,但那不過是我們每一個人通常都會有的缺點,卻不是錯誤。他有體面的職業,有穩定的收入,甚至有高傲高貴的性格,這一切都使他不可能也不屑於去做你認為的那些事情…”
他突然緩緩地近身逼了過來,臉上佈滿了兇狠的神情,眼睛裡似有浩浩的風吹過,吹亂了她的理直氣壯,怔怔地打起顫來。好一會兒,他才道:“所以…你這半年裡…沒有絲毫進展,原來是被那家的二公子迷失了心竅…”
她被刺激地慌不擇路,只顧當時的痛快,急牢牢地道:“又不是我自己願意去的?還不是為了你和…叔叔…不是你…你們…叫我去的嗎?人家本來沒有什麼可查的,你非要誣陷人家有事不成…還…什麼半年沒有進展?我又不是經過專業訓練的…間諜,哪有那麼高深的本事?你有本事,你自己去查好了,巴巴地把我送到那家的二公子身邊…去做什麼?”
有冷咧的氣息在頭頂咻咻地盤旋著,她意識到自己的過分,怎麼竟如此地口不擇言起來?他冷冷地道:“那你就別做好了!別那麼忍辱負重地犧牲了自己,倒好象是我把你賣了似的!”
這話太具有侮辱性了,她本來有的一絲後悔,也被清滌地蕩然無存了,憤憤地道:“你好…你有種…這可是你說的…我本來也不願意幹了,我明天就回省城去…以後看我是和林韋辰好還是和李韋辰張韋辰好,都與你無關…”說完,便疾步走了出去。
走廊裡還點著那盞幽幽的燈,有冷寂的月光從走廊盡頭的窗戶映進來,爬在她的腳背上,彷彿是暗夜裡的陡然出現的幽靈在吞噬著活的有生命的肌肉,她不禁又打了一個寒顫,卻聽地屋裡“嘩啦啦”一翻忙亂,有玻璃粉碎的聲音。
迴轉身去,只見他彷彿是將窗臺上魚缸橫掃過書桌,一地的狼籍,烏油油的地板上汩汩地流成了河,小靳和嘉嘉在河中央驚慌失措地踢踏蹦跳著。他失魂落魄地站在一旁,在幽暗的風光與月光交織中,只顯現出一個側影,青灰色的側影,是冷酷是失望是無奈是疲倦,根本分不清。
她只是呆住了,呆呆地望住了…
吳奶奶蹣跚地爬上樓來,“哎喲”了一聲,叫道:“我的天,兄妹倆…這是怎麼了…啟華…”
有第三個人在這裡了,將那沉滯僵硬裡漸漸地添了些新鮮的氧氣,呼吸緩緩地恢復了過來,她剛剛邁出一步,他卻大踏步地走了出來,面不改色地擦著她的身體,回到自己的房間去,房門重重地帶上了,連吳奶奶也嚇了一跳,嘟噥道:“這個啟華,脾氣大地…”說著挪動著肥胖的身體,緩慢地收拾起來。
她已經心力交瘁了,吳奶奶將小靳和嘉嘉暫時盛放到一個大肚子的涼水瓶裡,使她想起家裡的那一隻高腳杯,有一種渺茫的恍惚…
吳奶奶一轉身看到她的一個悽清的微笑,安慰道:“嘉嘉,你別怪啟華,好象最近的案子進展不順利,又有這樣那樣的麻煩,他也夠操心地了…你別怪他…等過了氣頭,讓他給你陪不是…”
她搖了搖頭,淡淡地道:“不用那麼麻煩了,我還是走了地好…”
十一
懷著一顆失落孤獨的心,她回到了省城。當然並不是真的賭氣撂挑子不幹了,不過是來開會的,一年一度的業務培訓,為了使房地產企業加深瞭解有關房地產開發當中的一些應當瞭解的法律法規還有政策。
省城裡還是老樣子,內陸城市一般是沒有春天的,不過幾天的工夫,就從冬天滑向了夏天,很沒有時間觀念,這會兒彷彿已經是酷暑了。乾燥悶熱的氣息糊在臉上,考驗著人的忍耐力,本來已經習以為常的生活裡的種種,也好象變地越來越無法接受了。
會議進行到第四天,可是她卻病了,得了熱傷風,腦袋裡總是亂哄哄地響著,象開著一架早就應當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