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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有淚水賓士在眼眶裡,她害怕會不爭氣地哭出來,只得將順順緩緩地擁進懷裡,讓眼淚灑在順順的頭髮裡。好一會兒才察覺到他的目光,在身上流連著,不知是詫異,還是同情?

醫院裡依舊是人來人往,但是卻有一個年輕的女醫生來接待他們,並且很注意地看了看她,還有她懷裡的順順,拉著聲音,道:“二哥,就是這位小朋友嗎?”

他不耐煩地道:“張絃歌,你別羅唆…小心我把你的一切都跟你的靳老師都抖出來…”

那女孩子撇了撇嘴,叫道:“你敢!等爸媽飛過來,到時候還不知道誰告誰的狀呢!那麼,這位姐姐,不給介紹一下嗎?”

他眼睛的餘光瞥了她一眼,彷彿有些尷尬,眉頭一蹙,道:“不用介紹…不是介紹給你的關係,你也不用知道…你只需要幫忙治好病就可以了。”

她本來也有些難堪,可聽他這樣坦白,心裡也難免有些不舒服,不想那個女孩子卻伸出手來,笑道:“你好,我是張絃歌,是這位雷公的妹妹…”她在倉惶間只得迎了上去,語無倫次地道:“你好,我是石…”這些年來,以“石新竹”的名義做自我介紹已經習以為常了,沒想到卻被他兇狠的目光給壓了回去,他從她的懷裡接過順順,道:“張絃歌,快點,我哪有時間在這兒陪你磨牙!”

進了靳志勇的診療室,順順很熱情地叫道:“靳伯伯…”靳志勇抬起頭來,愣了一下,大概沒想到今天被介紹來看病的原來是舊相識。張絃歌突然收斂了頑皮,有些侷促地道:“靳老師,這是我二哥張兆揚,這是他朋友的小孩子,希望你能給看看…”靳志勇微微一笑,道:“石女士,你以為我是隨意地敷衍你嗎?所以才特地又拐彎抹角地託了人來,難道是不相信我之前對你說過的話?”

她本來是早有心裡準備的,可還是尷尬地無言以對。倒是張兆揚掃了她一眼,低聲道:“原來你們早就認識!你可真有夠本事的…果然又騙我!”說完,又淺淺地掛上了笑容,道:“靳博士,不關石女士的事,是我想知道具體情況…噢,我準備資助這個小朋友做手術,所以想多瞭解一些情況…”

這倒是不足為奇的,因為有許多有錢的善心人士會資助一些貧困兒童上學或者治病什麼的,現在也屬平常之事。靳志勇點了點頭,道:“石女士,這樣吧,你先帶順順出去一下,我和張先生詳細談一下。”

有些話是不方便當著順順的面講的,她只得牽著順順的手出去,到走廊上的長椅上坐著等著。順突然扯了扯她的手,道:“媽媽,不知為什麼,我有一點點地害怕。”

她其實比順順更害怕,走廊上到處都是腳步匆匆的患者家屬,大概是去取藥或者交費的,誰也沒有留意坐在角落裡的母女,正在惶恐不安地等待著命運地宣判。

生命總有起承轉合的那一瞬間,他從靳志勇的診查室裡出來,面無表情,也不和她說話,只緩緩地走下樓梯去,沒有再回頭。

倒是張絃歌跑了出來,很注意地看了看她,方道:“大姐,要不你先和孩子回去吧,發生了一點狀況,等解決了以後,再進行手術的事情吧。”

她知道,自己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順順可以做手術了,就怕那個人…他不肯…

醫院候診大樓的門前是一座雄偉的噴水池,光天化日之下毫無顧忌地傾瀉著鋪天蓋地的水簾,嘩嘩的氣勢,如同山間的瀑布。水簾下站著嬉戲的小銅人,赤金面板上光彩奪目,惟有一個呈低頭沉思狀,豔陽底下,只是孤單寂寞的側影,彷彿與周圍的熱鬧格格不入。

兩旁種滿了綠色的植物,經過人工修剪成別緻的造型,只兩棵碧桃還保持了自然本色,滿樹銀花迎風搖曳,相依相偎,共進共退。

她牽著順順的手,繞過噴水池,突然有一輛寶馬車氣勢洶洶地斜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