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睜眼的傻子，你好自為之罷。”

五娘臉上還有笑意只是一直沒有延到眼底，對著十娘伸出手，“不知道二姐姐那支丁香小步搖，你戴著可還好？”言下歸還之意已是十分明顯。

十娘眼底晦暗難明，有風把裙角捲起一點，她的目光好像落在很遠的地方，半晌只吐出一句，“明日還你。你，倒是個心善的。”

話裡沒有起伏，不知是嘲是諷。

“善不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有些東西拿來能當墊腳石，可是有些不能。夜裡風大，還是早些把人送回去的好，若是你放心，不若我幫把手。”

十娘狠狠看了她一眼，直像要把她看進骨子裡一般，嘴唇張合了幾下，終是抿成一條繃的極直的線，爾後從牙縫裡擠出來一句，“隨便你！”返身帶著瀾華疾步離去。

五娘望了一會兒，頭次覺得心裡有點氣性，且越湧越厲害，燈籠映著錢七娘楚楚可憐的面容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這院子往前走就是陳修齊的住處，十娘這一刀下的極狠。季氏本就偏疼二孃，這次看了二孃身上的傷，為了二孃能在陳家過得好些，只能一忍百忍。

若是明兒錢家的七娘出現在陳修齊的房裡，一則陳家為了壓下這等醜事免不了迎著過門，如果不迎，那十娘更是多了陳家一個把柄。二則，錢七娘嫁沈家已是高嫁，能不能嫁嫡子還不說，嫁陳家更是一等一的攀了高枝。算是賣了錢家一個人情，以後定能用著得讓她們還。三則，這些法子後招可多的很。一挑二五六，全在一心間。

竹汐看著五娘臉上沒了半點笑意，握著燈籠的指節泛白，顯然是動了大怒。隨後看她轉身往蘭水閣方向過去，空氣裡只留下一陣泛著涼氣的話。

“扒乾淨外衣扔了亂葬崗去。我就不信以後她還有這個膽子！”

言辭裡竟是有幾分沈老太太年輕時候的狠絕。

竹汐忙忙應下，十娘本就是個心狠手毒不留情面的。若是五小姐走錯了半步，這下場可真是想不出來。畢竟三小姐可是被十小姐算計著，借了五孃的手除掉了。二姑奶奶如今也被反手一挑，嫁去了陳家。這心思扯了百結，誰能看出來十娘想做些什麼？再深想去竹汐一陣冷汗的盯著伏在地上的錢七娘，也覺得牙癢癢的很。

如果不是平日裡五小姐步步走的小心，今兒只怕也是得出大亂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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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現我稱呼不明瞭啊。。。你們說到底是姑母還是姨母。。。。我腦子亂亂的。。最近沒吃藥

☆、第三十五章

院裡花草皆是稀疏有致，四季常盛，廊下偶爾有小丫鬟嬉鬧也不鬧的過分。桃花開得正好，暖風一吹，有幾許就落了人鬢髮間，再幾許就落了窗臺上。

陽光暖碎的正好，五娘差小丫鬟把美人榻搬出來放在院裡，閒著曬著太陽，悠悠端一杯新茶嚐了幾口。旁邊小丫鬟講著趣事兒，聽到要緊處也輕聲笑起來，眉眼舒展著一片柔和，和昨晚幾句話就把人扔了亂葬崗去教訓一頓的絲毫對不上。身上是一件尋常家裡常穿的水綠緞領褙子，聽了會兒似是有點倦，額髮有些長略擋了眼，五娘呼吸清淺不多會兒就睡了過去。

再睜眼時卻看到面前一男子手執一卷舊書，目光卻是沒落在書上，竟是毫不顧忌的打量著她。五娘呼吸一滯，再看周圍四下無人頓時警覺，起身慢慢撫平衣衫上的細小褶皺爾後先行了個禮。

那男子把書一合，站起來比五娘高了近半個頭，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排行第五的？”

五娘點了點頭，卻不出聲。那人把書在掌中拍了幾下，“和你二姐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