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發難,本王子豈能慣著你?
“哦,我剛才讓石指揮使領著我去了一趟軍械庫,隨便撿了兩件兵器,”他把拿麒麟鞭的手一伸,“呶,軟鞭,還有那硬鞭。”
蕭雲邈說著,指指狄利昂手中兵器。
他的意思再明確不過了,你諸葛春看不上的“這個這個”手中拿的兵器是我的。你如果要是知趣的話,到此為止,我也不想讓你多麼難堪。
不知道是諸葛春吃錯了藥,還是根本就沒意會蕭雲邈說的話,但站在四周的人都聽明白了,他一個正六品的官員又怎麼會聽不懂?他又與蕭雲邈磕上了。
“二王子,我朝官制分正、副,五城兵馬司指揮使是下官,石沝琢只不過是個副職罷了。”
口氣柔軟得簡直可以拿手去捏,可不陰不陽的腔調明視訊記憶體在挑毛揀刺的意思,可這刺……細細咀嚼諸葛春說的話,蕭婉清聽著怎麼像是對哥哥不滿,頗有發難的意味呢?
此刻,在她平靜的面容下,心中早就掀起了驚濤駭浪,她鄙視地翻了諸葛春一個白眼:“竟敢挑戰蕭王子的權威?活膩了不是?”
“諸葛指揮使,你的意思是石沝琢他一個副指揮使,怎麼能做得了這五城兵馬司的主呢?”
不識恭敬的人,你就應該讓他打自己的臉,一個渾身藏汙納垢的小人,竟然敢教訓起幽州王府的王子來了。
哪兒來的底氣?
我會讓你為說過的話後悔都來不及。
“二王子,下官不是那個意思。下官是在告誡屬下應該懂得左右之分。”
蕭雲邈很平靜地看著諸葛春,臉色由白轉青,太陽穴上血管輕輕地跳動,雙頰微顫,說明他被惹怒了,老虎不發威,你當它是病貓?
也不知道諸葛春是奸是傻,連剛剛謀個差事的楞頭青都知道不該如此出言,尤其官場更要謹言慎行,他卻大言不慚地教訓起王子來了,就像功高蓋主似的,仕途一帆風順,讓他不知天高地厚、得意忘形起來了。
石沝琢驚愕地看著諸葛春,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是驚愕諸葛春說的那句“我朝官制分正、副”,而是說這句話所對應的物件,那可是王子啊,你不是在貶低王子嗎?
他看著諸葛春那張得意洋洋的醜陋之臉暗忖:”諸葛春給自己挖了個坑,根本就沒用人推,他自己跳了進去,這就是當了個芝麻大的官不知道怎麼狂了的下場,會有你好看的。”
“諸葛春。”
聽聽二王子這口氣,報復起來都不帶隔夜的,立馬把“諸葛指揮使大人”變成了直呼其名。聽明白了嘛,直呼其名啊!
直呼其名就說明你在人家二王子眼裡只不過就是個名字而已,喊你一句“諸葛指揮使大人”,那是給你多大的面子啊,多抬舉你啊!你怎麼就沒覺察出來呢?
“你個不識抬舉的小人,你的仕途或許到此為止,該壽終正寢了。”石沝琢看著那有些蔫耷腦袋的諸葛春心裡腹誹道。
只見蕭雲邈臉色冰冷,口氣發寒。
他接著說道:“你剛才提醒的甚對,這大周國的官制的確分正、副之分。諸葛春,你身在官場十幾年,更應該知道,這官場啊!”蕭雲邈盯著他的臉,像是很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湊近他的耳朵,“宦海沉浮,誰說得準,就在旦夕之間,可能這正與副,一字之差,就會顛倒個個呢?”
蕭雲邈說完,就那麼看著有些窘迫的諸葛春,嘴角露出一抹促狹的微笑。不知道諸葛春看沒看出來,這笑容裡可大有文章嘍。
諸葛春嘴巴因恐懼而乾澀,嚇得面若土灰,舌頭像是僵住了似的,整個人戰慄著,他眨吧著眼睛一瞬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額頭上即刻冒出了細密汗珠,寒意總是如影隨形,想必他會瞬間就忘掉溫暖的感覺,嚐到了遍體生寒的滋味。